,某种混合药剂顺着透明液管注入至苏云檄的脑后。
“嗨,”苏云檄没有表现出明显的身体上的不适,他紧张地打了声招呼,颤抖的声音只有诗蔻蒂和苏寻烽能听见,“你,你是真的在那儿,还是说,这不过是我脑子里的想象……”
“二者皆有……”诗蔻蒂答道。
“噢,”苏云檄的皮肤变得更红了,“请、请原谅我的失礼,我是说,我很高兴能、能见到你。”
“情绪……高兴……”诗蔻蒂温暖的笑容穿透光雾,“对于现在这一刻,我已期待太久……其实远在你成为真实之前,我就在记忆中见过你了……那时候的你,还没有名字……”
苏寻烽没听明白诗蔻蒂这句话的意思,但云檄似乎有些受宠若惊。
“你是说‘云端计划’?我不知道数据库——我是说,你的记忆中也有关于它的内容。”
“你与我既有天壤之别,却又相去无几……”诗蔻蒂温柔地说,“有关于你以往的每一个的瞬间我都了然于心……而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你在最为用心地维护我……也许这就是命运,是因缘,但无论使用哪个词语,都同样贴切……”
苏云檄讲话开始变得支支吾吾、语无伦次了,不知是因为羞臊,还是因为他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堪重负了。
“上校!”梅尔再一次喊道。监测苏云檄身体数据的那块屏幕已经亮起了多串红色。
“行吧,”上校略有迟疑地下令道:“那就先这样——把它关了吧。”
“不,不,等等——”苏云檄胡乱地打着手势,汗液在他发红的皮肤上凝成了一层膜。
“别难过……”
诗蔻蒂微笑着,将无形的手穿过面盔,轻抚苏云檄的脸。
“分别不过须臾,我们还会再次相见……”
梅尔迅速关停了程序。诗蔻蒂不见了。
苏云檄不知所措地触碰他身前的空气,但那里本就空无一物。直到梅尔取下他脑袋上的面盔,他才神魂归位那般猛地清醒过来,伴随着干呕掐起了太阳穴。
苏寻烽从来没见上校如此兴奋过,以至于那脖子似乎都变得更粗了。对方瞥了一眼苏云檄,破天荒地冒出一句“干得漂亮”,又对梅尔说:“赶紧带他去医护舱,免得他吐得哪里都是。”在这之后,上校便把整个身子重新埋在了那些设备和屏幕之中。
“噢,小心——你还好吗?”
梅尔领着苏云檄离开研发舱。电梯的灯光在苏云檄的眼中愈发模糊,在中轴塔外人造重力的作用下,梅尔那纤瘦娇小的身躯对于扶稳苏云檄明显有些吃力了。
“谢谢——你们能帮把手吗?带他去医护舱?”梅尔问。电梯口的警卫帮将镜片、智卡什么的电子设备还给了她,但拒绝了她的请求。
“抱歉女士,我们不能离岗——”
“这是怎么了?慢点慢点……”
一名男子像是凭空出现似的,架住了苏云檄另一边的胳膊。
“是你——”梅尔惊喜地看着近前这位微胖、蓄须,与她年纪相仿的男子说道。
而苏寻烽也很是诧异——他曾经通过一枚全息投影相框,见过这个人。
“嘿,真巧,又见面了。我这两天一直在想,什么时候你能再赏一次脸,与我共进晚餐呢。”子弹笑着说道。
“我倒是非常乐意,但我的工作非常非常忙,是你无法想象的那种——我没有夸张!我的时间真的是不够用……”
他们远离了电梯口,踏上长廊。
“不过你刚刚怎么会在那儿?那地方很少有外人去。”梅尔问。
“外人?”子弹另一只手抓住胸口,演出一副心碎的样子,“我刚好负责检修那个区域的网络设备。”
他微微侧过身,展示他裤袋里的工具和腋下夹着的智屏。他的电子胸牌上写着“通信维护部”,以及“阿尔特弗里德·德沃纳克”——一个太过于可信的假名。
“我倒还想问你呢,这位年轻小哥是怎么了,研发舱是出什么事了么?”子弹瞄了好几眼云檄脑后的接口,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呃,说来话长,其实……也没什么,抱歉……”
“机密?我懂,”子弹的嘴角抿出有些刻意的微笑,“咱们的企业文化就是爱吊人胃口,对不?”
他不再追问,转而说一些幽默又暧昧的话语,惹得梅尔咯咯直笑。
苏云檄被送到了医护舱进行了一番诊疗。虽然他并无大碍,但根据医生和义体医生们给出的建议,他未来的工作时间被缩减至了每日八个小时。
“整整少了五个半小时!还不算加班!”苏云檄在那之后回到宿舍,如此抱怨道,“不行,我要再找上校谈谈。”
“你居然还不乐意?上校和你,真的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啊,”安东尼说,“反正你和我不是一个部门的,你爱怎么卷怎么卷……”
苏云檄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