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旁的柳枝焕发出淡绿色的嫩芽,给这灰蒙蒙的天际增添了几分鲜活。
“各位,在下等候多时了。”几人才行至铜雀台,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人。
半夏听到这个清脆的声音不由的抬起头来。待看到眼前的人物,她不由一阵晃神。只见那人身姿修长形貌迤逦,着一身素白色的长衫外面罩着一个薄纱,腰间银色丝带轻轻一别,再无其他。乌黑的发丝用一个白线银边的发带轻轻挽住,发丝自然的飘在脑后,自有一股子风流倜傥,明明身无长物一身素净,却更显出一股桃花般灼灼的气息。可谓尽将纯净和妖娆集于一身般,却又如此的适宜。用一句话说就是:多一分太过俗艳,少一分未尽风情。
之见来人微微一笑,在柳枝忽明忽暗的倒影里,竟是看得让人有些呆住。
“这位便是我的好友洛羽。”元籍说到。
“一早听闻阿籍说要请高人来调查此事,我便前来此地等待各位。”说话间,他朝后面望了望,看到那个身影,颇为玩味的一笑“许久不见,斛律公子可安好啊”
“咔啪”半夏看到这个笑,好像听到了灼灼的桃花盛开了一般。啧啧这个洛羽真是个妖精啊。这个笑简直了。她也突然明白了,这个洛羽的不同之处。恒伽虽然也肤白如脂面如冠玉般,还有她见过的很多形貌面目优于常人的男子,虽然他们确实很美,但是绝无一人如这个洛羽般,美的如此低调又张扬。就好似,皑皑白雪中一片灼灼的桃花。俱男子和女子的美于一身。确实独此一人。半夏正在愣神中,就听到长恭的声音悠悠的响起。
“我们还是速去事发地点一看”说完径直拉过恒伽走向前去。
等等!半夏揉了揉眼睛……拉过去……自己刚才怕是眼花了吧。
柳枝下,那个白衣男子,明暗相应的脸上表情不明。一侧嘴角玩味的轻轻扬起。随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偌大的铜雀台,除了祭祀典礼的时候会有人,平时冷清异常。因着元籍在此养病,故而才看到别院里的几个仆从来来往往。见到几人皆是行礼。
“这里都是府里的几个仆从都跟随多年,断是没有外人。铜雀台原有的也只一个看门人一个做饭的老妈子,几个负责打扫杂役,都安排到偏院去了,断然不可能到那里……”
几人说话间穿过大厅,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的长廊。
长廊两侧的墙壁上由以前的匠人们描绘的惟妙惟肖的山水风景花鸟鱼虫,让人应接不暇,两侧装饰也是虽有岁月的磨损,却也看得出当初建造时极尽奢华。走至尽头一面墙壁上有丝绸装饰着,前面放着一个高脚小台子,上面一个玉瓶里插着一束梅花,更添几分淡雅。“这梅花倒是分外别致”恒伽看到这梅花不由的赞到。“哈,我素来喜梅花,凌寒而不败,傲骨而不妖。”元籍笑着道。“园子里也有种植不少,你若喜欢一会可去观赏。”
尽头的两侧分别分出一个回廊,这回廊凭空驾起,以为走至尽头时又弯出一个九十度的回旋走向另一个廊道,可谓设计精妙。站在回廊上,整个铜雀台饱览无余,两边对称的长廊弯弯曲曲的延伸到旁边的两个大殿。
几人沿着左边的长廊来到了事发时的文华殿。
“这个大殿一般都用作起居饮食之所。”几人未有稍歇便向后殿走去。
“事发之时,正是在这个房间。”元籍说完就站在门口,看着整个房间,好像心有戚戚一般,摇摇头想甩掉那些可怕的回忆。
长恭一行人先行进入。洛羽也停在门口,脸色不明,并未过多动作。却待看到恒伽时微微一笑,恒伽看到,眉毛微挑,双手抱拳道“洛公子,昔日一别,风采不曾稍减啊”
“哈哈,我哪有斛律公子名动邺京的文采呢,不过多年未见,倒是……甚为想念啊”说完嘴角微微一抿。
恒伽难得的一阵促狭,这个洛羽看似妖娆柔弱,实则身手不凡,尤其是轻功天赋极高,更使得一手好剑法,在民间颇有些侠名,诗词剑酒游历天下倒是不亦快哉。一袭白衣,酒剑江湖,不知道是多少少女的梦中情人。这时,只见他双手抱怀看着自己在笑。一阵恶寒。自己当年不过就是……不过就是开了个玩笑罢了。
未及多想,恒伽也赶快进入屋子。
只见整间屋子甚是宽敞,前后分两格,前面设有茶座书桌,房间的一角有一个角桌,几束梅花在白玉瓶子里有些颓败失去了生机。“啧,看来这位真被吓到了,连门都不敢进了,这枯枝败叶的,可见都没人敢住了”魏无忌突然吐槽了一句。半夏听到,眉头微微一挑,一阵汗颜,心说:这家伙怎么还是这么叽叽喳喳的,真是到哪里也改不了这大大咧咧的性子。长恭慢慢说到“遇到这种诡异之事一般人难免心有余悸,倒也平常”。魏无忌听完撇撇嘴,不再言语。
几人在客厅细细的查看着,只见地面上一个倒了的凳子,正对的梁上应那悬挂白绫的地方,这凳子像是死前被踢掉的。长恭飞身到房梁上看了看,下来跟恒伽说道:“房梁上有些轻微划痕,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