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禁疑虑重重。不是薛氏,可这衣服明明就是那薛氏的啊,还有烫伤也历历在目。如果不是那这女子是谁,为何投湖,薛氏又在何处呢。管家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丝的缓和,不死就还好还有生机,老爷也还有救。
怎么会,我明明看到他当日就是穿的这件红色的衣服在湖边这明明就是薛氏。鹊儿着急的说道。
这衣服倒也确实是我当日见到的那一件,只不过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胡氏颇有些犹疑的说道。
这衣服确实是你当日见到的那件。但穿衣服的人却并不是薛氏。恒伽说到。
半夏不由的问道,为什么呢?
恒伽说道。大家不妨看看胡氏的衣服和鹊儿的衣服。
大家左右看看,鹊儿一身红色的丫鬟装束,腰间袖口为黑色束住,平日里也方便他们洒扫干活。而胡氏却大不相同,一身紫色的裙子,颇有独特的韵味。却用白色做底,实则濯清涟而不妖。这两人的装束,容貌,乃至首饰装扮可以说是大相径庭,毫不相干。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众人皆是疑虑。
恒伽又说到,大家不妨看看他们的领口。胡适穿的是右衽而雀儿姑娘却是左衽。
一句话说完,半夏顿时恍然大悟到原来如此。原来自东魏以来到北齐,就是以邺城为国都,而中原之地,这段时期正是汉文化与鲜卑文化相互交融的时期。又受到丝绸之路的影响,北方柔然和西方拜占庭风格也融入了服装元素中。由于胡服极其便利,方便劳作,因此受到广大人民的喜爱和普及。而在后来的鲜卑民族逐渐汉化的过程中呢,早已在贵族女子之间流行效仿汉制的右衽,而逐渐的放弃了鲜卑制的左任,而在中下层的侍女中左衽依然流行。这也就是为什么?胡氏作为乐人之首才艺双绝,采用的是汉式的右衽,而且鹊儿作为一个普通的侍女,依然是沿袭了胡服的左衽的习惯。
所以!尸体是!半夏连忙指向尸体。
大家也看上了尸体,发现尸身上的衣服竟是左衽。众所周知,薛氏早已是府中乐人之冠,更遑论,最近的日子宫中的嬷嬷也一直在教导其礼仪。因此薛氏的衣服必是以右衽为习惯。习惯一旦养成想改变也是极不容易的。因此这衣服并不是薛氏所穿。
长恭不由又问道,这女子是何人?又为何会在此投湖呢?更遑论穿着薛氏的衣服,薛氏如今又身在何处呢?
这女子也并非投湖自尽。只怕是昏迷之后被人推下去的。我看他指尖并无泥土这些挣扎的痕迹。如果是自己投湖,亦或有意识的被推下去,必然有挣扎的过程,指甲怎会如此干净。这湖中植物颇多,女子口中却并无水中的一些杂质和水草。可见沉入湖中之时,已处于昏迷的状态。就这么无声无息之中消失了。恒伽继续说到,至于烫伤,只怕是有心之人,有意为之。你为何如此笃定这就是薛氏呢?恒家朝着雀儿的方向问道。
我也只是猜测,雀儿最最不安的回答道。恒伽说到,猜测?你先是从我们这里听到了猫儿的消息。以为这猫儿与那薛氏之间有什么密切联系。你怕薛氏的轨迹会暴露,于是便急于将这猫儿拿住。哪知这猫儿其实并无特别,只不过是那个可怜姑娘的可怜宠物罢了。却没想到这猫儿这只诱饵,却掉出了你这个偷猫贼。
我并没有啊,确实那天看到了姑娘。我我,鹊儿还想反驳,却稍显苍白。
你遇到我们的时候,先是急于反驳,试图撇清与猫儿的关系。却又不着痕迹的向我们透露,其中却有隐情。甚至将我们引至湖边。这才发现了湖里的女尸。
你又怎知这尸体就在这湖中?只怕你早就知道这湖中不寻常,你也许知道是谁将这女子推入湖中,又或者你就是将她推入之人吧。为何又将薛氏的衣服与她穿上,若不是发现形制错误,确实也不易被人察觉,若不再仔细检查,更不会发现他其实是先昏死过去后再被推入湖中的。你用它来假扮薛氏,岂不就是想隐去薛氏的痕迹。
如今正是官家召薛氏进宫的档口儿,她却悄然失踪,若之后又被发现沉尸湖中。郡王将会遭受怎样的雷霆之怒啊?你用心何其毒也!只怕你也并非这幕后黑手,你还是原原本本的将事情的原委与我们说来,我自有分晓。恒伽说完,注视着鹊儿。
鹊儿听及此处,早已浑身瘫软。
管家愤怒的盯着她,好一个贱婢,竟意图陷害主子。你快快从实说来。
都是我,都是我,我恨那个贱人,他凭什么可以得到主上的青睐?连夫人都对他退避三舍,我却如飘萍一般,命全在别人手上,一句话就能让我生让我死,我恨她。
古语有云,大恩莫过愁,明明是救命之恩般的恩赐,到如今却成了莫大的仇恨。
可你却并没有让她去死。只怕你背后的主子另有筹谋。
管家怒道,你既是家生子,又怎能为了一些眼前利益而弃主家于不顾。你老子娘就是如此管教的吗?还不快将背后之人说出来。
鹊儿还是不做声响。
恒伽听到这里似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