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更加尴尬。许是因此故有感怀,对长恭也算和颜悦色。自己亲人尚且如此,更何况的其他人,即便是那善于察言观色的下人,也是对他极尽苛待。每次恒伽想起第一次和长恭的初见,脑子里就浮现出那个身形瘦弱,衣着及不合身,眼神却意外淡然坚定的孩子。鬼使神差的,当年的恒伽就觉得自己定是要护他的,于是在那个阳光明媚的早上,恒伽朝着他微笑的伸出了手。而正是那个阳光下的微笑,也支撑后来的长恭走过了如此漫长的岁月。也正是那次相遇,长恭也融入了一个大家庭,在斛律府里,不仅感受到了母亲般的关怀,恒伽的父亲在看长恭练过几次武后,更是器重这个孩子,每日必亲自教导勉励。恒伽每每在旁边都是备受白眼,哈哈,父亲着实看长恭那是越看越喜欢。从那时起,他就看到长恭,多了很多笑容。
恒伽看着眼前的人,他是知道的,长恭虽然看似冷峻肃杀,那是后来一次次驰骋沙场的历练,是自小起一日日辛苦训练的积淀。但是他的内心却是炙热的,这也是恒伽感佩的地方,在如此充满冷漠和鄙夷的环境里,他犹如一根从不停歇的松柏,怀抱着心中的善意和热忱,慢慢的成长成为了如今的参天大树。他虽苦,却看不得别人受苦。这才是最让恒伽触动的。恒伽想到自己只是笑笑,世人都说他温文笑意,可是他知道,无论表面如何亲切,自己内心其实天然的和周围的人充满了一种若有似无的疏离感。天生的梳离和冷静的思维控制着自己,直到那个内心炙热的孩子靠近了他。人人都说是他拯救了长恭改变了长恭,实则,他才知道,其实是长恭温暖了他。而长恭,他从来就是个内心热忱,向阳而生的人。
叹了口气,他决定对长恭缓缓道来。瞒着他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如今圣上癫狂如斯,朝堂上也风云诡谲,是应当让长恭有所防备了。他总是想着守护着那个孩子,可如今他已是个持剑行天下的少年了。
两个人一个尽量平静的口吻诉说着,一个静静的听着。长恭说道“我原也有些耳闻,也料想到,却不知竟荒唐至此,如今岂不人人自危。”
恒伽点点头。“如今这事情来得也蹊跷,都听闻灾荒之年必有大疫,实为困若白骨,路有饿殍,因而疾患丛生,疫病大为流行。如今一时之间,元氏一族浮尸百里,邺城百姓日常饮食的水源又皆自于此,因而病患从生。因此,我怀疑不是那怪鱼害人,而是那……”
“是河水?”长恭说道。
恒伽点点头,又说到:“可是奇怪的也正是这点。”
长恭问到“何处奇怪?”
恒伽说道“我们来此处发现几无病患,若说缘由,多是因为这里水源是山中泉眼汇聚而成,因而并不受外界滋扰。可邺城里,上至王公贵族或有异地取水之说,可下至黎民百姓,却都仰靠那河中之水,按说应该疫病大行其道才是,可是如今却甚是奇怪,十中只消一二,且病症都较轻,自行恢复也只需数日。”
“你是怀疑?”长恭问到。
“我怀疑有人用药。”恒伽回答。
长恭一惊“在河中下药害人?”长恭惊到。
恒伽摇摇头“我倒觉得……是救人。”
长恭听完先是一愣,而后点点头“到是有此可能。当下救人才是要紧的事。还有那怪鱼出现的也及其诡秘,从何处而来,又缘何而来。如今我们探访了异朽阁,想来那就是怪鱼的来源,可是缘何出现,何人所投,却不得而知。”
“我之前也和半夏询问过鱼疫的事情。她已修书给她的兄长,想来就是这几日便能到达,到时候再一起相商应对之法。如今解决邺城的疫病才是紧迫,至于那怪鱼还有什么隐秘,想来治疫之时其也会有不一样的发现,若有隐秘也终将浮出水面。不过,现下还有一件事要办。”恒伽说道。
长恭惊讶问到:“何事?”
恒伽神秘一笑:“明日你就知晓了。”
长恭点点头,两人稍后均歇下。
几人用过早饭来到小阳台。浣娘神色有些紧张不安,心中一事终是悬而未决。
恒伽开门见山问到“之前就听闻姑娘出嫁之日就在明日,不知日期可有变动?”
浣娘一听说道自己的事情立时回答“并无变动。不知公子有什么法子?还请公子救救我”说完竟当即跪了下来。
半夏赶快去扶起来“你且不要激动,听听恒伽怎么说。”
六子也是着急的不行,赶快拿凳子给她坐下“你莫慌啊公子和我们殿下定然替你打算的!”
恒伽也是赶紧安慰道“姑娘莫急,我已想到法子。”
浣娘一听这话,两眼刹时间放出光彩。“不知公子有啥办法”
恒伽说道“既明日出嫁,那就……嫁过去”
啊?众人都是一惊。浣娘也满脸为难“可是可是……只怕一但嫁过去,就再难脱身了”
长恭一个让人心安的眼神看向大家“且听恒伽继续说。”
恒伽一个还是你懂的眼神看过去,然后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