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伽点点头：“如此说来到是明理之人，我必让母亲为你觅得良配。如此说来你与那李皇后还有些许渊源了”
红袖笑笑：“宫中亲眷何止百千，我等庶人入宫又怎会被人赏识。如今公子垂青愿给一条生路，实则再造之恩。”
恒伽点点头：“那也是你愿意为自己争一条路出来。说起皇宫，这百花宴你可知晓。都闻这百花宴是邺城一年一度后院女子夫人们的盛会，想来应由太后住持，如今太后多病，那想来也是皇后亲自举办，可为何这百花宴竟由常山王夫人来操办呢”
红袖似是有些为难，半夏劝慰了几句让她但说无妨。她这才娓娓道来：“姑娘怕是不常在这京都，殿下和公子又是男子不多关注这内室妇人小姐的事情。其实宫里多少都知道，也不算什么秘密，太后和我们的那位皇后并不是那么和睦……也不是小人乱讲，宫人们也都在传。如今的李皇后出身赵郡李氏，是北方世家大族，在先帝是太原郡公时就被聘为妻，听闻十多岁便出落的貌美过人，令人见之忘俗，故而被高欢太祖看上许给了先帝做夫人。我入宫前也听得族中有些传闻，说是那李皇后不仅有沈鱼落雁之猫，因着父亲是当时的太守，更是诗书传家，从小便识文断字，六岁便做诗，家事颇有才干，也当真是才女。想来那太后是何许人物，太后出身鲜卑族，听闻初来就对皇后这种世家出身的汉家女不满，全因着当时先帝当时自己喜爱，高祖也支持，这才聘下了这李家女。太后素来处事果断不拘小节，而皇后却秉承大家遗风，谨小慎微。日久天长，太后自是不喜，说那是汉家女子迂腐做派。可是偏偏先帝却对皇后呵护备至，尊敬非常。即便是后来饮酒舞乐，也只听皇后的劝诫，故而皇后太后的误会也越来越深。有次先帝多饮了酒竟失了理智，怒骂太后，后来在争执中太后摔倒了，太后后面愈发觉得是皇后太过懦弱，因此把百花宴之职转交给了常山王夫人。陛下因着愧疚也同意了，可是后来也是多有不满，故而听闻多次赐常山王美妾歌姬，各种缘由旁人也不都知晓了。”
几人听闻这才恍然大悟。恒伽说到：“红袖姑娘辛苦，你便先别处居住，这几日我就让母亲给你安排”
红袖一听有些喜悦：“谢过公子和殿下的再造之恩。”这才退了下去。
长恭说到：“祖母性子速素来高亢明爽，处事果断，故而于千百将士之中选中了当时还不名一文的祖父，且朝前内室都给了祖父很多谋策，一手辅佐祖父建立了功业。她一向爽朗，想来看那些对礼教束缚的汉家世族女子是不惯的，想来此女之言也不是空穴来风。”
恒伽点头：“想来如此，否则如此盛宴怎会假手于人。之前就有听闻太后偏疼六王爷，想来也是有迹可循。至于所说的汉家女子迂腐做派，历来女子束于内室，不能游走四方，未曾观过湖光山水，未曾立于群峰之巅，哪怕她们或美艳或聪慧，本就鲜为人知。而那世家大族更是庭院重重，讳莫如深，说起来也只是貌美如花，德才兼备，实为良配罢了……她们囿于一方庭院的，却用自身的柔情和才华觅得一方天地，已是不易。就像如今的李皇后，先帝动则鞭笞杀伐，却对她独宠尊崇，我不信，只是因她貌美罢了。”
半夏点点头：“女儿家的愁思和为难确是一言难尽啊”几人听完都陷入是沉思。
长恭说到：“如今看来，这红袖所说应该属实，确是她听闻到的，可是这传闻和现实究竟几分真实还有待进一步调查。”
六子在一旁感慨：“这同是人子，可是哪怕生身父母都各有偏爱，民间早有传闻太后偏疼六爷和九爷，如今看来竟像是真的。九爷吧，听说早年间就寄情山水，常年游历在外，只是时而给京中寄些祥瑞妙物。这六爷呢，倒是常伴京中，如此想来是更偏疼六爷些吧。”
恒伽：“嗯，五指纤纤各有长短，哪怕亲生如父母者，也逃不过一个好恶。是人就总有喜怒哀乐和偏好，却也平常。然而，有些事即便是亲眼所见，也不一定就是全貌。不过，陛下这又是乐曲又是美人的安排，倒是用心良苦了。”
长恭挠挠头：“也亏得你想法子替我挡了些，不然丢入府中岂不是误人子弟。”
半夏说道：“这皇后和太后看来不睦啊。如今皇后已登太后之位，太后想来也不理会这些事情了。”
恒伽半响说道：“到也未必，如今官家年幼，全凭六王辅佐，皇后又初登太后之为哪怕向来柔弱也必定对官家尽力回护。而太后呢，又是向来杀伐决断惯了，想来很难断然放手。这两相之下，只怕免不了一场风雨。”
长恭听完眉头也锁起来。
半夏看气氛有些凝重说道：“朝堂之事我们也无能为力，不如还是想想陛下的嘱托吧。”
几人点头。半夏接着说道：“我来想想这前前后后。从那日进宫偶遇的宫女那里我们知道了先帝住所曾传出奇妙的乐曲。于是恒伽有意调查了礼乐官，意外得知了先帝曾昏厥过两次，第一次救治过来，第二次也就是这次导致了最后的意外。从止息和吴丘口中得知陛下昏厥前都会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