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宗明将车子如常停在路旁,眼里一池春水,却在沈恬看不见时,忽变的冷冽。安迪白天说过的话,不快是真,担心更是真。
哮喘问题他询过很多医生,统一的口径就是很难达到根治效果。不过,只要平日里做到远离过敏原,保持好心情让患者少生气,其实也没什么影响。尤其沈恬属于在儿时发育期中出现的哮喘症,一般随着年龄增长可自行缓解,很多患者都是在几十年或数十年期间才偶发一次。
谭宗明想着眉心渐渐舒展了。
他恨不得把这姑娘放进蜜罐里,哪会舍得让她有一丝不快。外在的因素,只要有他谭宗明在,定会守着沈恬护她一世安康。那么,如此一来,他能做的好像也就只能同包奕凡一样,把所有能备着的地方多放些药,把所有的过敏源都熟记于心。
怎么能和那男人一样?!周围又荡起了一股浓浓醋意,没来由的低气压…
沈恬匆忙从办公楼里跑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谭宗明靠在车边,西装懒懒拿在手上,领带也散了,精致的眉眼看见她时有片刻松动,
“不是有酒会吗?”沈恬连忙跑近,不放心的瞧着他。
谭宗明意外的从这话里听到担忧还有些责备,也难得孩子气上来,同沈恬闹:“没喝酒,我可是怕你闻到,在外面兜了好一阵子才敢过来。”
沈恬忽的笑了,眼睛亮亮的,带着少女的娇憨,故意偏过头去,装作不情愿似得:“我可没说嫌弃你。”
谭宗明比她高一头多,伸手揉揉她头发。柔顺的头发顺着指尖滑落,像是小姑娘给人的感受,清爽干净:“我给你带了粥。”
谭宗明低声说:“晚上是不是,又没怎么吃饭?”
今晚沈恬在公司加班,谭宗明不放心的厉害,酒会里和人周旋一圈,立刻离开。
沈恬因谭宗明的动作,愣在那。他们从不在大庭广众之下逾矩,私底下,也就是在袒露心声那次后,自然而言的相依在一起。两个人像约好了似得止乎礼。
今晚的谭宗明好像有些不一样。
只是,她不晓得,谭宗明现在巴不得告诉全上海人,沈恬是他的女朋友,谁都别再想惦记。
特别是那位碍眼的——前男友。
沈恬立刻坐进车里,几天练下的本事,那么大一个人硬生生挤进车里,速度快的不被任何人看见。
其他姑娘要是坐了他谭宗明的车,恨不得几条朋友圈微博意有所指,偏这姑娘是真的不想他来接。
“沈小姐如此不给面子,谭某下次只好开个铃木奥拓来了。”谭宗明倒也不气,还有心思同她开玩笑。
沈恬软糯的瞪了他一眼,坐靠在后排椅背上,倦意沉沉。
“先吃饭。”谭宗明见沈恬低着头,便知她是又没怎么吃饭的,贴心将粥盒打开,拿起勺子轻轻搅拌,无微不至。
沈恬看在眼里,心思随着谭宗明小心翼翼的动作起伏,终于是受不住那么大的好意:“好了。”她小声说,像是撒娇似得恳求。
谭宗明笑笑:“别烫着。”
沈恬吃的极慢,留神问谭宗明饿不饿。对方摇摇头,好像看她吃饭自己也能饱了似得。
谭宗明堪堪收回神色,怕自己一直看着,小姑娘吃的不自在。
自然的转了转话题:“酒会上看到彭凡了。”
“嗯,他今天上午回来的。”沈恬动作慢下,后继续舀了一勺。
“那挺可惜的。”谭宗明像是话有所指,但没说透。
沈恬慢慢把粥盒放在小桌板上,看向他,温声道:“你好像有什么想说?”
谭宗明顿了顿,满眼柔情的看着小姑娘:“其实之前,云笙先生同我打过电话,问过我的意思。”
沈恬瞪大眼睛:“那…你什么意思?”
“我想,他也是左右为难,没准是想让晟煊出来做个中间人。你是知道的,晟煊向来不掺合独立app类项目。”
但是…
沈恬明白,晟煊都是成批量走,分类别也是商店商城,即便note影响力大,但它也只是形单影只。
可他又为何把话题引半到这。
沈恬这般思忖着,她没注意到谭宗明的神情。
不经意间抬眼,才撞到谭宗明眼里盛了水似的温柔。而后,隔着一层虚无的空气,那目光变得越发炙热,烫在沈恬心上。
她想要躲,谭宗明根本不给机会,从后面圈住她盈盈一握的腰,掌心熨烫在她的精致腰线上,热息穿过发隙,将她耳廓周围笼罩,声音缱绻旖旎:“只要你想。”
瞬息,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炽灼地缠在一起,预分又难分。
谭宗明感到所有的自律克制都在渐渐瓦解,后腰紧绷成块,喉结滚动,伴着些嘶哑声音叫出她的名字:
“九月——”
沈恬心尖猛地一颤,比车内暗黑中的慌乱来得更快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