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的动作很快,头天得到圣意,第二日便着手查起了那本闹得朝野上下人心浮动的账本。
他与三皇子的行事作风还不同,二皇子外表看着温文尔雅,实则最是心狠。
此次朝野上下都在等着他拿出一个结果,皇帝更是把三皇子派到他身边来辅佐,他要是拿不出些真本事,恐怕难以服众。
因此他的动作很大,将朝堂上下牵涉到此事中的官员一一叫到他府上询问。
三皇子收到消息只觉得莫名其妙,没见过谁查案是这样查的。
难不成会有人做了恶事后主动讲出来?
他对老二越发看不上了。
第三日清早,属下报上消息时,三皇子刚饮了些酒,酒意上头,他脑子有点儿昏昏沉沉的,缓了半天他才反应过来,面前人刚刚说了什么。
他脸色登时变得极为难看,攥紧了手中的酒杯,“再说一遍,昨晚发生了何事?”
这属下是个死板的人,一板一眼的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话:“宫里传来消息,昨晚上二皇子的人把成大人带走了。”
三皇子骤然起身,将手中酒杯狠狠摔在地上,“好你个老二,在这儿等我呢。”
三皇子狠狠喘着气,眼睛通红,冷静的片刻他才继续问,“他昨晚就被带走了,为何现在才来报?!”
“成大人传了消息,让我们不用管他。”
“成舒扬,成舒扬,他难道不清楚他知道我多少事?”三皇子转头瞪视下属。
见下属不做声,他在面前的桌子踢开起身,正往外走时,三皇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停在了原地。
他转头看向跟上来的下属,“去把闻肃给我叫来。”
“是。”
此时三皇子才有空细想,老二为什么突然带走成舒扬?
难道是发现了什么事?
闻肃来的很快,他在路上也知道了成舒扬被二皇子带走的事。
与三皇子不同的是,他更清楚那账目牵扯的人,本不该有成舒扬才是。
但二皇子既然敢明目张胆的拿人,就必然是掌握了什么证据。
成舒扬是三皇子党的人,他的错处就是三皇子的疏漏,这事麻烦了。
还没将二皇子党人的视线吸引在凉州案上,三皇子党就被人抓到了疏漏之处。
闻肃的心情实在说不上好。
待进了门,看见三皇子脚下的一片狼藉时,闻肃的眉眼更冷了几分。
他知道三皇子很焦躁,但没想到他此时连自己的皇子威仪也顾不上了,身处一片狼藉之中,面色阴沉,见他也不打算换件衣裳,换个地方。
“殿下安好。”
闻肃行礼时有意避开了地上的一片狼藉,三皇子却没注意到。
看闻肃进来,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急忙将事情说了出来。
闻肃边听他说,边在心里暗暗揣测,看来今日三皇子是真的很急,否则怎么也要将二皇子骂个狗血喷头。
事情本就不复杂,三皇子很快就说完了,在他说完后,闻肃毫不意外的点点头。
“这件事殿下不必忧心。”看三皇子还想再说些什么,闻肃抬手打断,笑了下。
“成大人的本事殿下应该清楚,他说了不用管他,殿下就不必忧心。”
三皇子虽然知道成舒扬本事大,但他的本事只在处理政务上,这次落到了老二手里,他的本事要是能施展出来一二分,也该庆幸。
“殿下可要成大人去做了什么事?”闻肃低声问。
三皇子清楚他问这话的意思。
此时只有他们二人在,他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开口:“底下人报上来了几个矿,那地方刚好是成舒扬管着的,我就让他将这事瞒了下来。”
闻肃并不意外,接着问:“还有别的吗?”
三皇子顿了片刻,掂量几下,将另一件事说了出来,“本宫缺钱,刚好有人找上门来,就酌情赏了他个官做,不过你放心,都是些闲散职位。”
闻肃眉头跳了下,这话说的可真是不要脸,卖官说的跟什么平常事一样。
闻肃面上神情不变,口中却警告道:“殿下可要把握好这个度,您做的这些事,陛下未必不知道,只不过您是他的儿子,总有些情分的。”
言外之意就是,真有一天犯了什么大事,将那些情分霍霍没了,皇帝可不会轻饶他。
三皇子也知道自己站不住理,摸摸鼻头不再开口。
闻肃将刚刚那两件事仔细盘算了下,再次确定了这个成舒扬跟扬州账目的关系不大。
“殿下可知道成大人自己私下与什么人有过接触吗?”
三皇子被他问得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道:“我舅舅说他是可用之人,应该不会有问题。”
闻肃再次被这个草包噎住,别说是舅舅介绍的可用之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