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喜欢和这些不相关的人多说,可刘昭仪毕竟算是长辈,又是皇帝十分宠爱的妃嫔,尽管不愿也得表面尊敬着。
跟着附和道:“昭仪娘娘说的是,柳才人是个可心人。”
可她还是不见停的意思,“柳才人也是有福之人,只一次,就当了才人,日后就位列皇妃,这是多大的喜事啊。”
她这表情,分明是故意说给容芊妤的,别人一次就能当上才人,偏这个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不得宠不说,还根本不受待见。
白洢也十分不爱听这些话,再怎么说,这孽缘是自己撞破的,亲妈去抓亲儿子的奸情,也算是旷古奇文了。
柳春烟也十分知趣,打岔道:“娘娘喝药吧。”没管这二人的争斗。
她把药碗端到面前,细细吹了起来,刚放的近了些,扑面而来的中药味,让她几欲作呕。
众人立即上前询问情况,“怎么了这是?怎么还反胃了?”
柳春烟深觉失仪,“妾身最近贪凉,吃了些冰,可能身子不适吧,殿前失仪,娘娘赎罪。”
白洢忧心忡忡的,也有些担心,“是该找个太医好好瞧瞧才好。”
“不必了不必了,妾身没事的,往常也……”
边说着边拿起药碗,极力想证明自己无碍,只是中药的味道闻起来十分奇怪,闻到一点气味就只犯恶心。
刘昭仪在一旁看着,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往常什么,你现如今可是太子的侍妾,金尊玉贵,怎好怠慢。”
“传太医吧,正好也给本宫瞧瞧,喝了好几日的药汤也是难受得很。”
白洢吩咐人去请太医,柳春烟神色慌乱
太医来了先为皇后诊脉,“皇后娘娘已无大碍,现如今是冬日,天凉易风寒,臣再去开一些养血清脑的要,滋补一阵也就好了。”
“有劳徐太医,再给柳才人看看吧。”白洢又吩咐给柳春烟也搭一脉。
“是。”
徐太医是太医院有经验的御医,他隔了层纱,将手搭在柳春烟脉搏处,反复寻觅,闭目聚眉,沉吟半晌,才兴奋地对白洢说:“有喜了“恭喜皇后娘娘,恭喜太子殿下,柳才人已经身怀有孕了。”
几人又惊又喜,可容芊妤脸色却不那么好看。
“当真吗?”白洢乐开了花,全然没有了刚才的病色。
徐太医又郑重地禀报道:“是,柳才人的脉象,按之流利,圆滑如滚珠,正是喜脉无疑啊。”
这样天大的喜事,白洢一时手足无措,这一胎若成那是她的第一个孙子,也是符桦的第一个儿子。
长子长孙,这样的大事,可片刻马虎不得。
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又多问了几句,“那她吃凉的,无碍吧?”
徐太医颔首道:“若无明显不适,冬日吃些凉的并无大碍,冬日为肝胆经脉养胎,肝火旺喜吃凉,因而影响到胃部,会出现恶心呕吐的症状反应,故宜饮食清淡,不能吃太油腻的吃食。”
“那,这孩子是喝了酒才……”
这才是白洢最担心的,这个孩子本就来得突然,又是……又是那样的缘由,生怕孩子受到影响。
“酒后受孕,可造成胎儿发育迟缓,若是偶尔少量,对胎儿影响并不大。”徐太医耐心解释了很久,“娘娘太子也不必忧思,臣去开些药,给母体滋补起来,定会竭力保住孩子。”
白洢一听这才稍微放下了心,“好好好,太好了,徐太医下去领赏吧,若是这个孩子平安降生,太医院都有赏!”
“谢皇后娘娘,臣一定尽力而为。”
徐太医走后,众人纷纷下跪贺喜,这可能是太子殿下的第一个孙子,极其受重视。
“恭喜皇后娘娘喜得长孙,恭喜太子殿下。”
“起来,都起来,太好了,前还念叨,这就来了,”白洢的笑意布满了眼角的皱纹里,长久以来忍不住潸然泪下,“以后你有什么缺的就去找芊妤,或者直接找本宫也好,有什么不舒服也要说。”
“谢皇后娘娘。”柳春烟畏缩着谢恩,她虽人微言轻,却也很能认得清情形,这样大张旗鼓,只是想来也并非每个人都称心如意。
“真是喜事了,柳才人才一次就有了,只是没想到,这第一胎,竟不是嫡子啊,你这肚子也要加把劲啊。”边夸着柳春烟,明里暗里又打压容芊妤。
“儿孙自有儿孙福,芊妤也不急,”白洢看容芊妤面露难色,解围道,“这些事急不得,况且什么原因也知道,没什么值得拿出来夸耀的。”
刘昭仪受宠十年,也是无子可已位列九嫔之首,她有着皇帝的宠爱,也知道白洢的性子温和,隧也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调侃。“话是这么说没错,可生龙子也是要有福之人才好,任凭她身份如何尊贵,还是不及人家有福啊。”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白洢听着有些不耐烦,“芊妤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