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
我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少女已娇羞地跑开了。
我一头雾水,这时又有一个大娘走到我面前,给了我一把李子,顺便在我脸上捏了一把,笑嘻嘻地道:“哎呦!这是哪家的小郎君呐?瞧瞧这小模样长得!啧啧,比女娃娃还俊呐!”
话音刚落,脑后一疼,不知被什么砸中,我怒而转身,却见地上摊着一颗已经摔碎的果子,汁液溅了我一身。
小树皱眉道:“你们为何无缘无故打我家主人?”
话未说完,人群中又飞出一颗果子,不偏不倚砸在我胸前,红色的浆液飞溅我一脸。
绘梦忽道:“主人,快跑,躲起来!”
我心中一惊:难道是太子要整我?
一念及此,我不由打了个寒颤,提起衣摆,撒丫子狂奔,耳边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嬉笑声。见我逃跑,人群立时有人追了上来,跟在我身后,一面追,一面冲我扔果子。
不知跑了多远,绘梦才气喘吁吁地道:“主、主人……莫、莫跑了……都走、走了……”
我这才停下脚步,擦了一把汗,环顾四下,见自己身处于一条无人的巷子里,不由长长舒了口气,心中却仍惴惴不安。
小树急道:“姑姑,你没受伤罢?”
我颤声道:“不知道有没有毒?我好像舔到了,还挺甜的……”
绘梦闻言,噗嗤一声笑得前仰后合,我和小树惊疑地看向他。
绘梦自知失态,脸色一白,扑通跪了下来:“绘梦冒犯,还请姑姑恕罪!”
我摆了摆手:“起来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绘梦站起身,道:“姑姑有所不知,楚人看重仪表,姑姑今日作男子装扮,身着锦衣华服,人又生得俊美,气质如兰,风流倜傥,故而引得妇人们追捧。”
我下巴都要惊掉了:“有这等事?”
我虽经常扮作男子,却是为了便宜行事。今日因是游玩散心,倒确有不同,施以粉黛,装以锦绣,打扮了一番,不想竟会有此遭遇。
绘梦笑道:“这是好事,许多人求之不得呢!主上与夜幽王、公子瞮、梅奉常、温少卿四人,并称当世五大美男子,也不是一个个比出来的。主上十七岁时出游,引得郢都无数人围观,众人为了看他一眼,从南岸追到北城,掀翻了许多艘船,还将主上府邸的围墙推到了,是以一朝之间,名动天下。”
我不由自主地抖了一抖,难怪慕星湖走到哪都不离斗笠面纱,起初还觉得他矫情,如今看来很是情有可原。
小树吁了口气:“早先便听闻楚国有此习俗,不想竟如此……”他瞟了我一眼,露出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我不解地问道:“姑娘们这么奔放,难道不用讲‘三从四德’么?”
绘梦茫然道:“什么是‘三从四德’?”
小树亦问道:“为何要讲‘三从四德’?”
我挠了挠头,讪讪地笑了笑,岔开话题:“难不成这五个人的名头,都是被如此‘追捧’出来的?”
绘梦忍俊不禁道:“唯主上而已。比如那位梅奉常,传闻他出生那夜,一场大雪忽至,满城梅花尽开,他一生下来,便已白头,方士称他是雪神下凡,故而取名‘轻雪’。”
我暗道:天生白发?这怕不是什么雪神下凡,而是白化病罢。
绘梦继续道:“那梅轻雪身子骨极弱,一病就是数月,但也极为聪颖,智计无双。萧大将军生平吃过三次败仗,其中两次拜他所赐。萧大将军退兵后,他在回曲淄的路上,突然病重,昏迷月余。那年梅花花期便晚了一个月,待他醒来时,一夜盛开,从那之后,他的名声便传了开来。”
“因体弱之故,他也再未重返沙场,摇身一变,作了那惊才绝艳的梅奉常。”
这句话却是小树说的,我奇道:“你也知道这位梅奉常?”
小树叹道:“这些事酒楼茶肆里评人早都说烂了,耳朵都听得长茧子了,也就姑姑不知道罢!”
平安小声道:“我也不知道。”
我哈哈大笑,拍了拍平安的头,又问道:“那温少卿呢?又有何故事?”我对那“梅奉常”不怎么感兴趣,但温衡也算是故人,多少有些好奇。
绘梦道:“温少卿名唤温衡,官拜宗正寺少卿。他的成名,和一位公主有关。”
我那颗潜伏的八卦心迅速破茧而出,兴致盎然地道:“说来听听。”
绘梦道:“这位公主是梁王的幺妹,封号‘澄阳’。曾经也是名噪一时的绝代佳人,求亲者络绎不绝。温衡有次不知因何得罪了梁王,梁王非要砍他的头,行刑之日,澄阳公主当众宣称怀了温衡的骨肉。王族血脉干系重大,至少孩子出生前,决不能处死温衡,他的命算是暂且保住了。只是身为公主,未出阁便有身孕,对公主而言,固然是一生清誉尽毁,对梁国而言,更是奇耻大辱,落人笑柄。然而更可笑的是,后来证实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