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蹙了眉,有些不高兴,准备将车开走,以使耳根清净,可她们接下来说的话,让我的心一下子坠入了冰窖。
“那个小白脸才被姓黎的甩了,就跟苏小软在一起了,也是够不要脸的。”
“有钱人的圈子果然乱得很。”
我摇上车窗,给慕星湖打了一个电话,依然是关机。
我想了想,给那天在宿管中心碰到的室友打了个电话。
“小樊,我想问你件事。”
“嗯,你说。”
“我男朋友和苏小软……”我说不出口剩下的话。
她叹了口气:“你这学期忙得课都没上几节,也就你不知道了吧。你男朋友,不对,前男友跟苏小软好像是在一起了,我还见过他们在操场上约会呢!”
我呆了很久很久,才轻轻地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暑假的时候吧,就老有人议论说苏小软趁你不在学校时,撬了你的男朋友。”
“我知道了,谢谢你。”
“黎墨,你还好吧?”
“没事。”
我戴上太阳帽和墨镜,遮住了脸,匆匆向操场走去,除了几个踢球的,没什么人,我松了口气。给慕星湖打了一个电话,还是关机。
路过校医院时,我想起初见他时的情景,忍不住轻笑出声,走了进去。
消毒水和药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刺激着鼻腔,有些呛人。我在走廊里游荡的时候,听到一阵好听的笑声,铃铛一样,清脆又柔美,也很熟悉。
我循着声音走过去,透过门缝,看到一副美好又和谐的画面。
相貌俊美的男人靠坐在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拥有一头长直黑发的美丽女人坐在床尾,一边跟他说笑,一边剥桔子,剥好了之后,温柔地递给他,他接过后,淡淡地说上一声“谢谢”。
那一刻,我竟然没有放声痛哭,也没有冲进去给他们各自一巴掌,我只是看着他笑容清浅的样子,入了神,许久之后,风淡云轻地转过身,安安静静地走了。
我像幽灵一样飘荡着,刺耳的刹车声穿入耳中,我哆嗦了一下,一个男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你走路怎么不看红绿灯啊?没撞到吧?”
我没有说话,飘然而去。我听到那人低声咒骂了一句:“真晦气!”
我恍恍惚惚地走到了慕星湖家门口,靠着门坐了下来,抱着膝盖,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晚上,慕星湖回到家,看到我后,没有惊讶,也没有欢喜,只是淡淡地问了句:“你怎么在这里?王子虔呢?没和你在一起吗?”
我木然地抬起头,咧嘴一笑:“我干嘛和他在一起啊?他又不是我男朋友,你才是。星湖,我腿麻了,你拉我一把,好不好?”
他握住我的手腕,将我拉了起来,我借机一下子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星湖,我想你了,你想我吗?”
他没有说话,慢慢地将我从他身上拉开,打开了门,礼貌而疏离地说:“先进来吧。”
我跟着他走了进去,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笑着说:“星湖,你还没回答我呢。”
他别过脸,看不清表情,只是肩膀有些轻微的颤抖。
我坐到他腿上,勾住他的脖子,撒娇地说:“说嘛,想不想人家嘛。”
过了很久,他才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想。”
我抬起头,不顾一切地吻上他的唇,他有些抗拒,我使了力,不容他躲闪,他不张嘴,我就用尽手段,又舔又吮,甚至狠狠地咬了一下他的下唇。他闷哼一声,蓦地搂紧我的腰,嘶声叫了一声“莫离”,低下头,与我的舌头和牙齿纠缠在一起,互相厮磨啃咬。
我泪如泉涌。
我们吻过无数次,可从未有过一个吻,像这个吻一样,如此令人心碎和绝望。
我伸手去解他的腰带,急迫而卑微地想要证明,他还是……属于我的。
他抓住我的手,用力将我推开,背过身,声音低沉而嘶哑:“天晚了,你回去吧。”
我从背后抱住他,强忍着眼泪,笑着说:“我今晚不走了,好不好?”
他没有说话,我又说:“星湖,我爸缺一个助理,你去他的公司实习吧,好不好?不要拒绝,我求求你了……”
然而,他终究还是一字一字地说:“莫离,我有些忙,不去了。”
我心里的弦一下子绷断了,失声而哭:“忙什么呢?”
他轻声说:“我投资的项目……”
我打断了他的话:“是苏小软的零食店吧。”
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以为我会破口大骂会撕心裂肺地咆哮会跟他大闹会打他会骂他会寻死觅活给他看,可我最后只是平静地说了两个字:“也好。”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他家的,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