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道:“姑娘,咱们能在这里做工的,都是签了契约的,我曾经就是修仙者,自认修为不低,也是着了他的道,后来回想起来,我曾在一本符术书上见过,有一种契约是被下了符术,一旦约定,就必会履行,除非身死。”
听到这里,颜玉脸色惨白,“不微,真的么?怎么办呀!我可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干活干到死。”
风不微也联想了符术,其实这个人只说对了一半,身死是一种可能,可以是签订契约者身死,也可以是制定契约者身死。
还有一种可能则是拿到契约,毁了即可。
风不微道:“你可有见到风心远?”
颜玉哭着摇头,“我被禁锢在这里,根本瞧不见其他人。”
有人来这里比较久,道:“这地方可大了,这里只是一角,过去还有酿酒的地,还有封装的地,还有埋酒的地,可多了,你那同伴不在这里也正常。”
风不微看了眼周围,满是桃花树,远处山峦起伏。
她从前也来过这里,正像他所说,这里的地方很大,且过去这么多年,也有了些变化,若她一处处找去,得费不少功夫。
“那你们可看见那老者将契约放在哪里了?”风不微问道。
颜玉摇头,“那契约很是古怪,一张平平无奇的纸,但是我一签完,那纸就在我手中消失了,接下去,我就不省人事了。”
“对对对,我也是这样,当时还被吓了一大跳呢!”月非渠道。
其他人也纷纷都是这种状况,无一例外。
看来还是得先找到云小六,既然叶无怀的灵力能够恢复,说明他的伴生花一定在这里,方才他说,曾派云小六在这里看守,那云小六极有可能还在这里,相比于他的其他伴生花,她与云小六还算熟悉,能说得上话,倘若这里中了契约的人与她相关,她也能周旋一二。
只是不知道那名老者又是谁。
风不微想到叶无怀的灵力似乎恢复得更多,说不定这里除了云小六,还有最后一位温树也在。
只是不知道这位温树好不好说话,能不能顾及云小六的情面。
她还在思索,听到有人惊呼。
“他来了!他来了!!”有人的声音发着颤,似乎很是害怕。
听到这样的声音,仿佛是一种警告,此地的人无论新老,全都闭上了嘴,不敢多话,生怕又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东西,连颜玉也只敢好奇地望去,手中动作却不停。
当然,她想停也停不了。
风不微眼见一老者踏空而来,长相就如颜玉说的一般,手中还带着一枚黑色戒指。
“我道怎么今日有些不对劲,居然有人闯过了我的重重迷阵,到了这里。怎么样,小女娃,可愿意替老朽干活?”老者临近了,道。
“就是他就是他,不微!”颜玉激动地道,还带着些哭腔,那语气活像是被人欺负,回家找了帮手来出气的小娃娃。
在场除了颜玉的指控,还有那月非渠也激动起来,跟着喊道:“就是这贼老头,我一签那契约,就不省人事,身体都做不得主了,是他,是他害得我!”
但是他显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那种,此刻也跟着起哄。
老者手中一根长笔,胡子微动,头发跟杂草似的,此时眼睛一眯,叉腰:“签订契约的人也是你们,叫嚣着要跑的人也是你们,言而无信狼心狗肺的俱是你们这些一个个自称为人的东西。”
月非渠呸了一声,没给他糊弄过去,“要不是你使诈,劳资能签那该死的契约么,还不是你这个坏老头,又是迷雾又是假人又是毒药的,你这是胁迫,你这是趁虚而入!”
老者挠挠耳朵,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人类最是狡诈,明明都是自己作孽,却要怪到别人头上。小娃娃,我告诉你,世上本来就没那么多平等的事情,白纸黑字最是清楚,愿意签就签,不愿意签,就死!又想活着,又不想干活,生来当个废物,还不如来老朽这里为这世道做做贡献。”
老者手中铁笔一转,月非渠身上咒印亮了起来,就在他屁股外头,他立刻遭受一击,哀嚎了出声。
“娘的,你把劳资当成驴呢!哎哟,痛死了。”
虽这么喊着,手中的活计却没有停下来。
其他人见到如此,更是眼观鼻鼻观心的,似乎早就尝过这样的苦头。
老者手中笔一转,月非渠便哀嚎一声,月非渠哀嚎得越响,老者便笑得越大声,“哈哈哈哈,驴,你要是驴,也是头蠢驴。”
“哎哟,你给劳资等着,哎哟……”
颜玉脸色皱了起来,不像月非渠一般逞那口舌之快,只眼神求助地望着不微。
不微见到那老者的衣摆处也绣着花纹,可是只有半朵,她打断地问道:“阁下可是叶无怀的四大护法之一,温树?”
老者听罢,一顿,“老朽确是温树,只是好久没听到尊主的名字了,我向他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