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在重生节公主游街之前就给监察司的暗桩发了信,但雪山行宫下的密道过于复杂,云蕴他们未能及时营救。
倒是最后方多病运气好,捡到一个能够控制冰道的晶石,李莲花劈开封住洞口的晶石之后,那些冰道似乎也不再变化。
监察司的人终于找到他们,将关河梦等人救出去,顺带把那两个半死不活的坏蛋押走。
谁料方多病刚将阿吉和青衫男子交给云蕴的手下,对面山头一声巨响,震落的雪与石差点引发雪崩。他是看见李莲花招摇飞跃两峰之间的,当即就带了人前去援助。
结果撞见震惊他一百年的香艳画面。
方多病脑子轰隆隆,拿着火折子的手还不住的抖。
哈莉盯着他手中雕刻精美的火折子看了许久,这有钱人的装备就是不一样,她从前不懂那些镀金打火机有什么鬼用,现在明白了,富贵装逼是时刻刻进生活琐事里的。
那用内力铸造连洞雪牢的男人被李莲花全力一掌伤了真元,穴道坍塌不复存在。监察司彻查了四十二座雪牢,将八十九具少女的身体尽数运出,但为了保存并没有完全带离雪山。
她们大多没有来处,即便联络上家人,愿意来领的也寥寥无几。
百姓苦于生活疲累,将家中女儿卖与权贵做奴隶,死生不论,离别即永别,谁又会特地前来带一具已经冷掉的尸体回去操办仪式呢?
原来这里也和哥谭一样,底层人命如草芥,太不值钱。哈莉郁闷的想。
一行人回到行宫,意外发现此地除了控制住局面的监察司,还有其他人在。
方多病走在最前,看着长阶上玉立颀长的身影,登时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台阶上,赫然立着那个新四顾门的“少年狂”军师,傅衡阳。
“你怎么在这里?”他一人在前,道出所有人心中疑问。
“长生门遍及江湖信众颇多,蒲犁为大熙番国,前不久蒲犁国师府寄信一封给门、门主,提供长生门线索请求援助。事出反常,我已书信告知杨都知,此次带人前来并不算私联他国。”
听着他啰里八嗦的解释,正事没干就急于证明自己没有私联别国,方多病心里嘲笑的紧,真不愧是能扶肖紫衿那个伪君子做四顾门主的二逼。
李莲花在大家还没注意到的时候就看见了傅衡阳,但他仿佛并不惊讶。
白银灯会一事后,他就知道很多人很多事避无可避。当然他相信杨昀春和他手下的人不会乱嚼舌根,可毕竟江湖之中,他有太多耳听八方聪慧绝顶的故旧。
曾经的李相夷不认得他,如今的李莲花同他也算不得相熟,江湖故旧本就不应再见。
何况今天实在太晚,下山的路不好走,阿狸刚恢复一点知觉,不能再出意外。
眼前唯一的落脚点,只有这处大概已经被监察司和四顾门摸排了两遍的行宫。
他没有停下脚步,从方多病身侧过去,径直往行宫走去。
傅衡阳对李莲花的反应倒是很没有预料,他惊诧地看着他抱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错过自己身边,像是没瞧见自己似的直接进了行宫。
行宫内生起火,被李莲花砍出窟窿的寒玉床被封堵。这里除了空旷些,棉被衣服等一应生活用品还算齐全。
偌大的屋子被人用床上帷幔隔出两半,苏小慵在里间叠放铺好了几床被褥,见李莲花进来,忙招呼他过去。
李莲花也不多客气,将阿狸连同裹着她的“茧”一并放上去,又把阿狸的手从大氅中扯出,而后朝身旁的关河梦点点头,“关兄。”
显然,在他们回来之前,苏小慵和关河梦已经做好了准备,是以他试脉阿狸的手腕,然后表情渐渐凝重起来。
他看看李莲花,又看看包裹严实的少女,眉心紧皱。
身后,方多病一行人进来,见傅衡阳要去撩那帷幔,方少侠歪着嘴角坏起心眼,玉笛一横,“傅军师对别人的内私别太感兴趣。”
傅衡阳震惊,以为听错,“什、什么?”
“就是提醒你,别去偷窥我师娘,当心我师父剜你眼珠子。”方多病个傲娇嘴,平日里打死不会承认李莲花是他师父,尽管他心里已经将这个亦师亦友的男人看的比什么都重。
但是为了吓唬恶心傅衡阳,他很愿意自降一辈。
眼见傅衡阳被惊得一口气没上来,方多病很是满意。
听着外面两人对话,李莲花叹了口气,却没有制止,因为眼前关河梦的表情过于骇人,他心中揪着无暇顾及其他。
“阿狸姑娘体内有你的扬州慢。”
李莲花点头,不止今日,他那晚从白银灯会将她救回莲花楼的时候就已经确认过,她体内有他的内力。
分明是第一次相识,看似完全不可能的事只有一种解释,虽然那时候他觉得自己脑子出了问题,反复在她手腕脉相上确认,那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