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老板娘依旧端着袅娜的步伐和恰到好处的微笑,缓缓上前,“让各位见笑,这是我那不中用的夫君,他这模样一眼看到家,哪怕想要行刺,也是有心无力。”
“你不是个寡妇么?”叫阿金的男人很是诧异,“认识你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你丈夫原来还活着,还是这副……”
老板娘嗤笑道,“真寡妇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原本是不必这样的,只是他惹我不高兴,下毒没轻重,等到气消了也只能捡回半条命。”
众人吓得当即变了脸色,李莲花不动声色观察其他人的表情,阿狸则却陷入一种沉思,房间里那股怪异味道中夹杂的香气,和女人身上诡异的香一模一样。
李莲花目光如炬,深邃的眼眸隔着走廊好几个人的背影肩头,与那床榻之上没有任何尊严的行尸走肉对视。令他吃惊的是,即便成了半个人彘的鬼样子,那男人的五官样貌依然能看得出,年轻时候是何等的神采出众。
“各位若是不信,可进屋检查。”老板娘摸出一贯烟斗,吸了一口,脸上虽然端着笑,眼中却没有多少笑意。
“奉命行事而已,连老板多有打扰,我们就先告辞了。”没有哪个脑子正常的人看到床上那人的惨象听到老板娘那番话后,还愿意继续找麻烦。
搜查的人撤离后,老板娘漠然地看了一眼屋内,转过身,瞥一眼那挺拔的刀客,咬一个娇俏勾唇,错过他身边,朝李莲花和阿狸这里来。
“我以为你会喜欢那种弱柳扶风的画中仙子,没想到竟是个异域美人,我听说中原达官显贵最是会玩,不远万里从西域甚至更西的地方购买波斯女奴……”老板娘眼神儿横飞,投给李莲花一个惊喜又撩人的目光。
阿狸头顶火苗蹭蹭,李莲花将她护在身后,转身,“阿狸,我们走。”
“我要是你们,现在就不会出去。”老板娘也不急,站在原地摸了摸指甲,“北域可不似你们中原,王帐卫队横行,若是看中的姑娘会想尽办法抢到手。那些人,可跟这三个垂涎欲滴的废物不同,不信你听听,他们可有走远?”
李莲花不必细听也知道那群人并未走远,可是留下来似乎更麻烦。他冷淡的目光扫一眼三个目光锁在阿狸身上的猎户,运力足下,那三人脚下的木质地板瞬间断裂,齐齐摔下去。
老板娘瞧着李莲花破坏自加地板并不在乎,笑道,“倒是突然能理解你和那些男人的不同,成日守着这般绝色美人,口味是会容易挑剔。不过男人……都一个德行,吃惯了山珍海味总会有一天想换换口。”
阿狸终于忍不住,“大妈,一把年纪了就别再捏着嗓子矫揉造作,怪恶心人的。”
李莲花揉一揉太阳穴叹了口气,楼下三个猎户还没站稳,闻言齐齐变脸,就连那一脸冷漠的中原刀客也转过脸来,眼中一闪而过一抹好奇。
阿狸尚不知晓危险靠近,还要再说,却见老板娘脸色煞白,笑的很狰狞,眼中似有火光跳跃。
顷刻间,无数把小刀扎进阿狸所在的位置,李莲花早有防备,带着阿狸在大家看不清的情况下瞬间撤步到一旁。众人只见那块地板被戳成刺猬,刀刃上似乎有灰绿色的汁液。
“你这身法,我好像见过。”老板娘默然压下惊诧神色,上下打量李莲花,“你不是普通人。”
阿狸被李莲花方才急速的瞬身带的晕乎乎,整个人无力地靠在李莲花身上。
李莲花扶稳阿狸,用内力催发剑柄上的铃兰,一阵清脆的声音划过,所有人忽然感到一阵沁人心脾的凉风入脑,神识清明许多。
李莲花淡淡的道,“想当年北海死人谷不止医术、玄术、阴阳术独步天下,就连制毒和问鬼神之术也问鼎九州。只是或许真的应了那句盛极必衰,威名远播的死人谷出了个叛徒。当年百里老前辈最宠爱的小弟子竟公然罔顾人伦与已有家室的师叔私奔,不仅如此,还时常以百姓为新毒试品,毒杀整个村落,这般屠戮无辜性命,为祸苍生,最后逼得百里老前辈亲自出山清理门户。”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注意着里屋床上的人,当说到“与师叔私奔”之时,男人的身子明显颤了颤。
老板娘终于不再端着笑,认真地看向李莲花,“快三十年前的老黄历,当世知晓之人大多已作古,以你的年纪……”
李莲花笑了笑,“看来这北域消息比想象中还要闭塞,竟有人不知这当年轰动天下的毒仙子和玄玉郎君的故事早就被改编成了无数版本的戏折子画本子,传唱街头茶楼。不过大多数版本名字你应该不会很想听,其中有一个叫什么杀狗……”
床上半死不活的男人突然开始猛烈咳嗽。
听李莲花又开始跑火车,阿狸不满地戳戳他,小声道,“你编就编,不许侮辱小狗。”
李莲花一愣,而后略带抱歉的看她一眼,有些冤枉,“这可不是我编的,带你听了那么多回说书,总不会都忘了吧。”
阿狸被李莲花一句话扯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