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时间快快过去。
宫远徵到徵宫的时候阿树正在殿前自己踢毽子。毽子,一个很久没有在徵宫出现过的东西,跟一个从未想过会出现在徵宫的女孩子一起,闯进宫远徵的眼中。
阿树背对宫远徵,其实她正对宫远徵也没用,她的心思全在毽子上。
正因如此,当下一个毽子即将落地时,阿树只顾着赶上去将它再次踢高,而忽略了自己正在危险的边沿。
宫远徵下意识的往前接,但阿树并没有意料之中的从台阶上掉下来,而是灵巧的转了过来,撞在了飞奔过来的宫远徵胸前。
他还保持着接的动作,这就上阿树像是被抱在怀里。
阿树小声惊讶:“你在干嘛?宫远徵?”
宫远徵低头就看到了她头上的竹玉簪子,他有些分心:“跟我去角宫。”然后又想到了什么,“你叫我什么?”
阿树低着头往上走了一步,还是没他高:“宫三少爷。”
宫远徵即刻恢复抱臂的姿势:“宫——算了。走,去角宫。”
“可是厨房已经做饭了。”
宫远徵知道她要拒绝,隔着袖子拉住她的手腕,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那就放着。”然后脱口而出,“等你回来可以再吃。”
阿树很新奇,她很难想象这种话能从宫远徵口中说出来。
宫远徵牵着她往外走,阿树默默感谢还好不是受伤的那只手腕。
进入角宫的新娘是上官浅,女客院落中最会用药的家族小姐。阿树跟她和另外几个常聚在一次,私下聚会不多。算是还说的过去的朋友。她自己是这么想的。
角宫的侍卫侍女要比徵宫的多,大多数也都在远处,老远见了他们就行礼。阿树稍微靠宫远徵后面一点,听到有人说上官浅真好,人美心善做饭还好。
阿树想附和一句,就听前头宫远徵嗤笑一声。
她就没再听了。
屋里宫尚角跟上官浅已经在桌前坐着了,见人来上官浅喜气洋洋的过来拉着她拥抱:“好久不见啊妹妹。”
宫远徵在一旁反对:“两天而已。”
阿树此刻见了上官浅倒像是见了真家人:“是啊,我感觉好久没见了呢。”
宫远徵:……
上官浅说:“妹妹这身衣服好漂亮。”
这倒让阿树有些紧张:“嗯,是啊。”
宫远徵打断她俩叙旧:“再不来吃饭就别吃了。”
至此,宫尚角一句话没说。
阿树坐下后才觉得不礼貌,坐下后又说:“多谢宫二先生。”
这话听着没问题,但听的人就不一定这么觉得。
宫尚角礼貌的微笑:“无妨,我的就是远徵弟弟的,要谢就谢远徵弟弟吧。”
宫远徵却觉得她说的是衣服:她穿了,说明侍女告诉她这衣服是宫尚角送的。但她就没怀疑过么?宫尚角为什么会送她衣服?为什么宫尚角会知道她适合这个颜色?适合这身衣服?
事实上,吃醋这种较为暧昧的举动确实容易被人混淆,不管是理由,还是身份。
宫远徵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正确处理这种感受(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在吃醋)只是循着以前处理无数种事件时表现的那样——嗤笑。
这嗤笑落在阿树耳中并不好听,她甚至没忍住握紧了拳头,然后任性的没有感谢宫远徵。
最后还是上官浅给阿树夹菜,这场无烽火的硝烟才逐渐隐去。
实际上宫远徵也并不高兴,这是第一次(可能之前还有几次)他面对胜利并不喜悦,尤为明显。到了一种他自己都能感知到的程度。
饭后他在门口拦住了阿树:“我一会跟哥哥有事要说,你回徵宫么?”
阿树心里憋着气:“嗯。”
宫远徵又说:“你可认识回去的路?”
阿树犹豫了一下:“嗯。”
宫远徵知道她这是在赌气:“上次在地牢门口,你都没记住回女客院落的路。”
阿树道:“那是因为我前一天晚上太害怕,没记住。”
“今天你倒是记住了?”
“记住了。”
他俩说话声音不小,也没有刻意隐藏。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上官浅笑出了声:“怎么了这是?”
宫远徵还想说话,可上官浅在,他又实在说不出送她回去的话。
实际上只要是他想的,他都能想办法做到。但此刻要他说出“送你回去”这句话,实在做不到。
倒不是因为送她回去的原因(他可以说是怕她独自做什么坏事)而是“送你回去”的动机。宫远徵做不到忽视这一动机:他不想让阿树跟他冷笑,以任何理由。
“宫三少爷不用担心,如果我真的不认识回去的路,还可以让上官姐姐送我回去。”然后即使打断了他的另一条理由,“或者让角宫的侍卫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