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多喊了两声“布莱克”,他立刻服了软,呜呜地对我撒娇,用湿乎乎的鼻子拱我的书包。
这只狗是我暑假从街上捡来的。一开始它还不愿意跟我回去,直到我掏出魔杖威胁它我是一个会魔法的女巫(当然我还未成年,所以只能是恫吓)。至于它的名字,是我从报纸上得到的灵感。Black,这不是很形象吗?
我本想把它留在孤儿院,但看着它可怜的眼神,我最终心软了,想尽办法将它偷偷带上了火车。
我当然知道黑狗是“不祥”,但正如我说过的那样,我个人是一点也不信这一套的:一只狗能办得到什么坏事呢?
一阵寒意袭来,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禁林里那些黑洞洞冷冰冰的摄魂怪。我裹紧了身上的袍子,将饭菜拿出来。趁布莱克大快朵颐的功夫,我狠狠地摸了两把狗毛,“你变胖了,布莱克。”
它不满地看了我一眼。一只狗到底是为什么能有如此丰富的表情?
我忍着笑说:“真的,你难道没发现自己的腰身变丰腴了吗?”其实它跟“丰腴”一点也不沾边,只是比起之前那瘦骨嶙峋的模样,变得更健康了。
“虽然动物不受摄魂怪的影响,虽然你也听不懂我在跟你说什么,但你还是要小心,禁林里有许多危险。”我自顾自地说。
“况且最近布莱克——(它警觉地抬起了头)不是叫你——是说那个杀人犯,可能会在附近游荡。”
我叹了口气:“哎,反正你机灵点儿吧。”
“按照往年的规律,我猜今年也有反转,”反正现在没人听到,我彻底放飞了想象力,“去年,一开始大家都以为密室的继承人是波特,结果其实是被伏地魔控制的金妮。”说到这里,我自己都打了个哆嗦。
“所以我猜这回的布莱克另有隐情,比如他是个忍辱负重多年的卧底什么的,哈哈。”
狗狗布莱克的身体僵住了。我以为它冷,从书包里拿出我穿不下的毛衣,“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不知道你给自己找了个什么住处,总之注意保暖。”以它的聪明程度,我相信它能布置好自己的小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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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新学期开始了。
踏进教室之前,我紧张得险些撞进别人怀里,还好亲爱的黛拉及时拽住了我。我还没来得及道歉,就听见对方说:“嗨。”
我抬头,不是别人,正是哈利·波特。他的脸色看起来比我更局促紧张,一定是因为刚刚上完魔药课——大家都知道他和斯内普素来水火不容。
我用同病相怜的眼神望向他,还没开口说话,就被赫敏尖细的声音打断了。
“玛丽!下课后你有时间吗?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去图书馆写作业。”
我答应道:“当然。我和黛拉可以帮你占座。”
“太好了!”她亲热地说,“待会儿见。”
波特身旁,韦斯莱正在故意地发出阴阳怪气的声响。赫敏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她基本无视了这两个人,和我道了别,就仰着下巴走向相反方向。
周围已经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黛拉在旁边疯狂地拽着我的袍角——她一直对哈利·波特这种风云人物敬而远之,就是因为她想尽量远离这样的围观——我于是礼貌地说:“嗨,波特,韦斯莱,比赛再见。”
假期里,赫敏将她和罗恩的矛盾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波特的态度不难猜测,他之前选择中立,而火弩箭把他彻底拉进了韦斯莱的阵营。所以我决定站在赫敏这一边。
但比起青春期的友情小波折,我现在有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面对。
……
我一边踏进教室,一边攥紧了黛拉的手。她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玛丽,别紧张。”
“我没紧张。”我嘴硬道,然后我的视线就对上了讲台前那个人黑沉的眼睛。
我立刻低下头,安分守己地假装自己并不存在。很快,他移开了视线,开始用他惯用的恐怖腔调讲解黑板上的药方。
我们的任务是每人独立熬制一服肿胀药水。
当我屏住呼吸将称好的三十克蟾蜍肝脏放进坩埚中,并发现药水的颜色与书上说的理想状态有微妙的差别时,我当机立断,谨慎地抬起头环顾四周。
惊喜的是,斯内普教授正背对着我的方位。他再怎样敏锐,也不可能背后长眼睛对吧。
这是个绝好的时机。
我用药杵磨碎了刚刚切下的剩余的蟾蜍肝脏,用手指凭感觉捻起一点点,放进了坩埚。然后我握住搅拌棒,集中精力——我的手心开始发烫——魔力顺着搅拌棒流入了药水。
如我所料地,药水变成了完美的天蓝色。
在心里小小地欢呼了一声,我雀跃地开始切甲虫眼珠。右手边,黛拉戳了戳我的肩膀,借着魔药咕嘟声的掩护,悄声问:“玛丽,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的药水好像有点发灰。”
我告诉她:“再放一个指甲盖的肝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