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本加厉。
当圣诞节假期,她惴惴不安地拿出那枚古朴的金钥匙时,他心中也掀起了惊涛骇浪——若他没有看错那枚钥匙的形制,那应该属于一个相当古老的纯血统家族。
她会是其中一个流落在外的继承人吗?
……
竟然是布莱克。又是该死的布莱克!
西弗勒斯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校长室内,邓布利多问:“西弗勒斯,以你平时对杨小姐的关注,你觉得她有没有可能……?”
他从紧咬的牙缝中挤出“不”。
“以我的观察,”他自己说着,心里却也不太确定,“她没有任何异常。”
在邓布利多询问那女孩的过程中,西弗勒斯格外关注卢平的脸色。狼人的脸色苍白无比,眼中有惊涛骇浪——他绝对隐瞒了什么,西弗勒斯百分之百地肯定。他在心里讽刺地想着,邓布利多是笃定他会抓住一切机会寻找破绽,才叫来卢平一同旁观的吗?这机关算尽的老头。
那女孩哭了。西弗勒斯冷眼看着,知道她毕竟才刚十四岁,却控制不住地将那些话说出口。她应该多对自己的安危上点心——禁林边养狗!他怎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突然爱心泛滥了?
他看着卢平追上去的背影,心里的憎恨又多一分。卢平表现出虚伪的随和极受学生欢迎,连她也是——他前几天就不该吩咐那女孩为卢平送药——恐怕在她按照提示推断出真相之前,卢平就早已被她划到了信任的范畴。
邓布利多对他多交代了几句关于波特的事,他已无心再听,简单对答几句,就转身离去。
然而走过拐角,他听见一声微弱的啜泣,是那女孩的声音。
“求求你,教授……”
在昏黄的灯光下,眼前的一幕让他几乎动弹不得:卢平,虚伪可憎的卢平把那女孩压在怀里……肮脏的手轻而易举地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她茫然无措的脸上闪着泪光……他们的嘴唇似乎马上要碰到一起……
西弗勒斯的脑海中闪出一段多年前的回忆。卢修斯带着他去“见识见识”,他们幻影移形到对角巷,袭击了书店——那时被罗齐尔压住的那位女学生露出的惊惧的表情。她约莫十四五岁,脸上犹带着稚嫩,无知羔羊般地乞求食死徒们的宽容——年轻的西弗勒斯只是冷眼看着。他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她的泪眼至今仍带给他心灵的震颤。
震惊与憎恶几乎要把他燃烧殆尽。他下意识地举起魔杖,分不清对准的是卢平还是昔日的食死徒同伴们,更或者是年轻的自己。
他把卢平与她分开,叫她交代一切,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他知道她这个年纪的小女巫已经开始发生变化,校袍之下的身体正像含苞待放的花……他以长辈的身份注意到过她的面孔变得更加精致,有些同龄男生在他的课上自以为隐蔽地打量她……他不指望她能有谨慎的防范意识,她那装满了学习的大脑恐怕还彻底没有这根弦,但起码也该知道最基本的常识——
——她竟敢说那是“安慰”!
他有一万个恶毒的词汇想要扔在卢平身上。见鬼的卢平,他不是一直把自己框在懦弱的善良之下吗?这混蛋一直以来自诩的“道德”呢?他不敢去想在这之前,她究竟受到过怎样的诱导……毕竟那是卢平,做出什么都有可能……她的身体微微发颤,是否有伤痕掩盖在校袍之下?
但邓布利多严厉地打断了他和他愈发失控的猜想。他看着她头顶的发旋和苍白的下颌,意识到强硬和严厉只会将她推远。
大脑封闭术运转,他将方才的记忆抽去情绪底色,压下了那些熊熊燃烧的怒火与恨意,重又戴上冷漠的面具。他应该提醒她去校医院,但邓布利多已经先一步地叫她平复情绪,回宿舍好好休息。卢平僵硬地站在原地,仿佛失了魂魄。
走过他身旁时,她的肩膀微微发颤,不敢抬头与他对视。他知道她刚才一定撒了谎。
他会弄清楚,她究竟为卢平隐瞒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