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宸摇摇头:“此前我只是想从那山洞里逃出来,不过现在你这样一问,我确实还没想好之后要去哪儿。”
程绪宁凑近了些对他说道:“若是你不打算回天岳,我倒是有一个主意,你听还是不听?”
景宸心想她刚才不是还说想要拉他入伙一起赚钱?不过看她卖起关子这样起劲,他倒是也很体贴地配合她:“你有什么想法?”
程绪宁笑着说:“我前面就说啦,我能鉴宝,我可以带你发财呀!我们还能组队卖艺赚钱养活自己!就是不知道你愿意吗?”
她已经没有家了,她有些怕黑,她急切地想给自己找个同伴。
景宸调皮地笑了,就知道她要说这个。
他打算逗逗她:“是我们一起卖艺吗?还是你想让我一个人去卖艺啊,我怎么卖艺,胸口碎大石吗?你虽会鉴宝,但你也没力气卖艺啊,难不成你打算用你那个技能召唤土龙跳舞给人看?怕是只舞一会儿,我就得赶紧拿着帕子给你擦鼻血吧。”
程绪宁一听就被他逗笑了,笑了半天才又有些吃惊地说道:“欸?我先前在洞里怎么没发现你竟是这样机灵呢?我能鉴宝自是生财不愁,可你别忘了要想钱生钱,我们也得先有本钱才是啊!实不相瞒这位兄弟,我现在身上可是一毛都没有啊。
要不你先去抡大石卖艺,等我们赚些本金,然后就去买矿如何?我这双火眼精睛一看就知哪个矿金贵,等开出些好石头我们可不就发财了!”
景宸这算是看明白了,程绪宁自己无处可去,所以就想忽悠自己和她结伴一道流浪。
说实话,他心里倒也不觉得她在骗人,毕竟这小女娃的能耐他先前也都见识过了,凭她的本事,要想钱生钱定也不是一件难事。
这其实算得上是一条出路,只可惜,他心里还在挂念着远在天岳的胞兄,此刻还未下定决心就此漂泊。
程绪宁见他不说话,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你是打算回家吗?不过……”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完全可以理解你,若是我还有家,我也是一定会回去的。”
景宸见女孩看上去很是低落,不由想到远在天边的哥哥。
他抬起头看着清朗的夏夜,景宸在心里默念:胞兄,你有成功用我换取到了更大的利益了吗?
他其实并不知道这巫卜究竟是预言了他的命运,还是只是为了搅乱他的心。
可既然他已经受了这些罪,他就应该让留在天岳的胞兄趁此机会干掉几个仇敌,再怎么说,绑走皇子意欲杀人这可都是难以推诿的重罪!
如此一来,倒也不枉费他如此颠沛流离了。
想到这里,景宸抬起头对着程绪宁说:“我考虑了一下,我决定不回去了,我跟你一起。”
程绪宁惊喜地笑了起来:“真的?这么快就下定决心了?”
景宸点点头。
既是已经确立了长期伙伴关系,程绪宁便放松地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靠在树上,女孩儿霸道地朝他扬了扬下巴:“你的名字,哪个景?哪个宸?”
“景色的景,宸:宝盖头下一条龙,” 他捡起一旁的树枝,在地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程绪宁奇道:“这宸字……写起来倒是气势磅礴,这字是什么意思?”
男孩回答:“本意是高大的房屋。”
景宸看着远处,又说:“其实,相传在上古时期,宸字还有个别的意思”,他用树枝在先前写的宸字外头画了一个圈,将它包围起来:“相传,它是帝王死后的居所。”
他将树枝一扔,靠回大树:“说白了,就是个华丽的大墓,将人困死在里头罢了。” 转头见女孩定睛看着他,又补充道:“也没什么别的意思,不过一个名字罢了。”
晚风习习,景宸刚一说完,又用树枝赶紧将方才写在地上的名字全部划去。
程绪宁心想,不就是名字,至于这样谨慎吗?
见那些字都已看不清,他这才将树枝一扔,又将双臂枕在脑后,看着晚星与游云。
程绪宁瞧着他留下的一地乱迹喃喃道:“难怪说是墓穴,龙本来就应该在天上飞,遨游自在才最好,偏要把它圈在一方天地,可不就说明它死了。”
景宸并未回答,少女又说:“你的名字意向好大,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景宸不以为意,他看着苍穹下的繁星,下意识地说道:“真要说最不一般的,应是能与你在这荒郊野外中相遇。要不是你,我到现在恐怕都还被困在那破洞里,我好像……还未曾向你道过谢。”
他认真地对她说道:“谢谢你,程绪宁。”
程绪宁闻言一怔,又点点头,然后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便想赶紧换个话头。
她上下打量景宸,有些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道:“你这人其实长得还挺好看,就是身上这衣裳实在是有些不像话,等我们有了钱,第一件事就是得想办法给你弄套新的!你这样只穿着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