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的宅子里让别人家的姑娘防着别人家的女主人。
问题是,这小女孩竟然还全都听她的。
还好自己是个好人,若是个潜入别人宅子意欲图谋不轨的坏人,心心这小娃娃恐怕被人卖了还得替人数钱呢。
西侧里间面积不小,可却被用作当成了库房,一进屋就堆了好些东西,程绪宁小心地慢慢朝里走,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四周。钱匀也进了屋子,开启战斗模式之后钱叔身法非常灵活,这让程绪宁心中充满了安全感。
走到最里头的时候,果然看见了一个昏迷的男人。
那人如今半躺在那库房最里头,双手双脚都被困住,他看上去像是被喂了迷药,看起来仍然昏睡不醒,身旁有一个空了的麻木袋子。
程绪宁低头看见周围有吃了一半的剩饭和砸破了的水碗,看来这人醒来之后不太配合,这才被人下了药。
程绪宁越看越觉得奇怪,这个中年男子的面容为什么看上去如此熟悉?
程绪宁步步走近他,越看越觉得自己之前好像见过这个人。可若真的见过,却为什么完全想不起来?
程绪宁走到钱叔身旁轻声说道:“钱叔,此人我看着非常眼熟,可实在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儿见过。”
钱匀半蹲下来把了把男人的脉搏,他身子瘫软着,面上还有些轻微的擦伤,身上的袍子经过蹉跎看起来非常脏,身上的服饰的花纹竟是朗月贡缎。
程绪宁想到心心袖口的朗月宫绣,想到最初怀疑心心是被人从朗月俘来的,程绪宁看着昏迷男子身上的纹绣对着钱匀低声说:“这是朗月贡缎,此人是朗月人!”
心心一直与那行事鬼祟的女人同住,心心还同程绪宁说自己要去找爸爸,想到此处,程绪宁马上翻开那男子的袖口,赫然印入眼帘的便是和心心身上一样的月亮刺绣!
程绪宁立刻对钱匀说:“钱叔,此人是朗月的高官,外头那替我们看门的女孩儿恐怕是他的孩子,若是方便,我想把他们二人从此地带走,等此人醒来之后再细细盘问,你看可好?”
既然是与朗月有关,钱匀一口答应了下来:“一闲庄有些产业空置着,自是可以暂时安置此人。”
程绪宁立刻对钱匀说道:“我现在就去把那女娃儿带进来,让她辨认这究竟是不是他的父亲。”
钱匀侧身闪到杂物后头的隐蔽处,程绪宁走出房门对心心招招手轻声道:“心心,你来。”
女娃儿本是背对着程绪宁,程绪宁并不敢发出很响的声音,可心心像是有第六感似地转过身来,见程绪宁朝她招手,她马上迈着小短腿向她跑了过去。
在门口处,程绪宁轻声对她说道:“心心,坏女人藏了一个人在里头,你能不能帮宁宁姐姐进去看看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心心乖巧点点头道:“好。” 然后进了房间。
程绪宁一直跟在她身后,没想到心心才一瞧见那男人便马上冲了上去大声喊道:“爸爸!爸爸!”
那男子仍是昏睡不醒,也不知道到底是被人下了什么猛药。心心把小手搭在父亲身上一直在喊:“爸爸,你快醒醒啊!爸爸,你怎么拉?”
钱叔这时从一旁冒了出来,他走到程绪宁身边问:“你得赶紧做个决断,那女人怕是就快回来了。”
程绪宁赶紧蹲下来拉住心心的小手:“心心,姐姐现在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尽快作答,这样才能救你和爸爸,你听明白了吗?”
心心似乎很信任程绪宁,见程绪宁这样说,她马上不闹着要爸爸醒来了,而是将小脸转过来对着程绪宁认真地点了点头。
程绪宁问道:“这里躺着的是你爸爸,他和那个与你住在此处的女人是什么关系?”
心心轻声说道:“妈妈生病之后,她是爸爸给我找的新妈妈。”
原来是原配因病去世,那女人是续弦。
程绪宁又问:“你来到这个宅子之前,你爸爸可有与你说过什么话?”
心心回想了片刻才说:“爸爸只说,他会马上过来找我,让我先跟坏女人一起待上几天,可是爸爸一直没有来……”
也就是说,心心并不是被这坏女人拐走的,这个朗月姑娘来到辰墟是她父亲在自己清醒时一手操办的。
程绪宁再问:“那坏女人这些天与你两个人住在此处,你可有察觉她身上有什么古怪?”
心心想了想,凑近着到程绪宁耳边说:“她好像……有时候一个人会在房间里说话,我听不清楚,但是她好像会自言自语。”
程绪宁看了一眼钱匀,然后又问心心:“心心,你愿不愿意跟姐姐走?”
心心有些颤抖着说:“那我爸爸呢……可不可以带上我爸爸一起?”
程绪宁笑道:“那是当然了,一定是让心心和爸爸一直呆在一起的。”
心心果断地回答:“好。”
钱匀对程绪宁点点头,伸手触摸到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