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绪宁一时间忍不住面露喜色:“你来了!”然后马上给景宸介绍:“这是我外祖父生前的至交好友姚广垠,姚老神仙。”
景宸赶紧向姚广垠行礼,程绪宁走上前去对他说:“你来得真巧,我才刚收到了老师的信,让我赶紧回辰墟,你恰巧来了我们正好可以结伴同行。”
她转过头去对着姚广垠笑了笑:“姚老神仙说了,他一会儿可以给我们开阵法直接传送到朗月附近的栈道,都不用我们自己哼哧哼哧下山呢。”
程绪宁和景宸暂别众人,走到了院子外头。
程绪宁赶紧交代情报:“我刚才已经将月矿入口封住,可惜朗月皇帝身边的方术师已经知晓密道被人入侵,我无法再进入密道内部将它堵得更严实些。朗月皇帝手段甚是阴毒,竟然在山脚下的矿村布下了结界禁锢矿民的自由,不过这些已经都被姚老神仙破了,就算冬尘最后能上岸,等他们赶到矿村也早就人去城空,不费点功夫也进不了月矿的密道。对了,你这些天还好吗?如今天岳是什么情况?”
景宸见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心里真是觉得她既可爱又能干,更让他开心的是她如今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身前。
他虽是有些不满程绪宁竟瞒着朗月皇帝进入月矿密道动了手脚,可是想想她此前也总是不太老实总想要跑出去冒险,便又觉得她从来就是如此,自己也并不是一天才知道。
她之前虽在信中答应的好好的说自己会乖乖等他来到朗月才行动,不过想来战时本就应该争分夺秒来增加己方胜算,好在她既没有受伤,也成功完成了任务。
景宸开口说道:“我到天岳之后已经大致知道了国内的情况,后来也与太子见了面,他对冬尘的阴谋十分震怒,如今更是坚定地站在我们这边。其实我本来是要随他一起去见父皇的,可父皇外出围猎还未回宫,我又收到了你的信,怕你一个人在朗月会遇到危险,所以我就立刻快马加鞭地赶紧过来了。至于向父皇禀明冬尘一事我都交给胞兄了,就连虎符一事也都全交由他去办。”
见他这样关心自己的安危,程绪宁心中一暖,她看上去笑意融融,不过马上又严肃地问:“那你现在拿到虎符了吗?冬尘若是能度过渊海,到时候恐怕会在多罗山下开打……你也知道朗月人这样少,我们只有矿民,可没有余力再组什么军队啊。”
景宸轻松地笑了笑:“虎符自然是拿到了,胞兄派人给我快马加鞭送来的,那人倒也是精通骑术,晚我两天出发竟然都能在朗月山脚下赶上我。”
一听到虎符到手,那么调兵一事便稳妥了,程绪宁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来去问他些别的:“嗯?你们在山脚下才遇到的?天岳与距离朗月相距甚远,你这些天可是累坏了吧?”
景宸笑了笑:“是有一些,不过还好,我见着你感觉精神头都好了些。”
他怎么说起话来老是这样,程绪宁又觉得讨厌,又有点害羞。
杨一闲方才的信此时又进入了程绪宁的脑海之中,她抬起头问道:“你一定也收到老师的信了吧?冬尘已经动身了。”
景宸脸上的笑意瞬间隐去,他严肃地点了点头:“收到了,我是今日在路上的收到的信。你放心,我已经派人拿着太子手谕调用了军队,军队明日就会启程,一定能在冬尘之前赶到。”
他认真地看着程绪宁:“我绝不会允许冬尘入侵朗月,你放心。”
他总是知道她心里最担心的是什么,这些话也只有从他口中说出她才会真的相信。
景宸所言像是一床沉甸甸的棉被将程绪宁包裹在里头,给了她满满的安全感。她心里明白,不管是为了朗月,是为了她,还是为了天岳,是为了他自己,他都会将包围朗月当作眼前最重要的事情。
她有时候不禁会想,他不在的时候自己也是巾帼不让须眉,从智力到能力都可以独当一面,就连瞒着朗月皇帝直接进入矿道毁他财路之类的事情她都毫不犹豫直接下手。
可不知为何,当他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却觉得自己似乎比独自一人时还要强大。
就好像她心里十分笃定自己的想法也会成为他的想法,不是因为他无条件对自己顺从,而是因为他们本来的想法就是这样相似的。
也许,这便是心有灵犀吧。
二人好久不见,心中本来都十分期待能与对方见面的那一日,可冬尘大军已经启程的消息却为他们的重逢蒙上了一层阴影。
程绪宁低声说道:“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的奸计得逞。”
她神色凌厉,像是对敌人十分仇恨的样子,景宸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我们如今手握天岳二十万大军可任意调用,其中五万精锐骑兵能用来打头阵。此外,冬尘贼子未必扛得住海漩涡,就算他们新造出来的船再精良,老师和青眉姑姑那儿可是实打实地为他们准备了惊艳四座的大杀器。再者,这些日子以来钱叔在辰墟做了不少布置,朗月这儿也有你外祖的故交好友坐阵,你又将最密道入口给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