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尽尝试把衣服整理整洁,却因衣服实在繁琐,不得其法。
她抱歉地抬头向间无今救助,看到他气定神闲,优雅地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掌,接住一片落下的黄叶。
以叶为器,手掌发力,黄叶穿过低垂的树枝,把树叶射到进围墙。
一半在墙里,一半在墙外随风扬起。
严冬尽疑惑:“怎么了?”
间无今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她,轻声回答,“无事,赶走一只讨厌的虫子罢了。”
青提逃跑时听到身后飘来的回答。
青提:你才是虫子,你全家都是虫子。
青提最近一直在查这段时间状况百出的原因。
原本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间无今到铸器峰后事情便急转直下,屡战屡败。
他甚至还治愈了内伤。
青提想起刚刚那一幕,眼眸里闪过一丝狠辣,一切都改变源头都是铸器峰的严冬尽,这个障碍必须清除。
“我只能整理成这般了。”严冬尽边说边收回手。
手背不小心碰到青雉剑,青雉剑依旧安静,却微微发着白光。
严冬尽揉了揉眼睛,再认真望过去。
她杏眸睁大,自己的确没眼花。
间无今见严冬尽反应奇怪,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青雉剑,没发现任何异常。
他问:“何事?”
严冬尽激动得语无伦次,“你,你看。”
白光逐渐汇聚到剑柄,拱出一团白光,白光逐渐成型,是缩小版的青雉。
青雉甩了甩头,而后发现严冬尽,飞扑到她的怀里。
严冬尽下意识接住青雉,轻轻搂着它,震惊万分。
间无今依旧什么也看不到,但自严冬尽第一次对青雉剑过分的痴迷,他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他的视线从严冬尽脸上挪到胸前捧着空无一物的双手,“你看到剑灵了?”
严冬尽自己能看见,自然认为作为主人的间无今也能看见,“是啊,你看,好可爱呀,毛绒绒的。”
看着眼前空空的双手,间无今脸色变得阴沉。
不好的猜测被证实了,他声音严肃,“不要和任何人提这事。”
严冬尽被他的反应吓到,“为什么?”
“小姐,你猜猜是谁来了?”梅香的欢快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来不及对她解释,间无今只能再三强调,“不许和任何人提起,包括铸器峰的人。”
严冬尽是个听劝的,她便宜爹爹和间无今都这般说了,那就隐瞒下来。
院门口出现以梅香带头,阵势颇大来了十多人。
里面有不少熟面孔,温柔的大师姐、莽撞的年师兄和许多见过但没记住名字的铸器峰弟子。
严冬尽对大师姐的印象是做事不紧不慢、条理清晰,为人温柔如水,以及…喜欢摸她的头,无论严冬尽怎么抗议,她总会柔柔地拒绝。
而如今,他们一行人跟着大师姐脚步生风,再快点都要跑起来了。
大师姐风尘仆仆,直奔严冬尽而来。
其他同门都被间无今不落凡尘的矜贵模样吸引,而大师姐丝毫不收影响。
她摆弄翻看着严冬尽,声音透露出掩不住的担心,“有没有伤哪了?”
严冬尽搞不清情况,但也乖乖回复,“没,身体好着呢。”
大师姐轻轻叹了口气,这时才注意到站在旁边的间无今,幽幽瞥了一眼。
间无今这是如芒在背,他觉得自己像在面对一个很重要的考核,许久未有这般紧张的感觉。
所幸大师姐注意力很快不再放在他身上,他不自觉放松了下来。
“我听梅香说,齐长老的女儿齐希欺负你了?”严冬尽还是第一次听到大师姐的语气如此严厉。
梅香这时煽风点火,“就是,还不分青红皂白,想罚我们。”
“当我们铸器峰的人是好欺负的?”年师兄中气十足,声音愤怒。
眼看着事情逐渐失控,这一行人个个都斗气十足,似乎随时要过去干架。
间无今一言不发,脸色淡淡,若有所思地在旁安安静静看着。
严冬尽安抚了许久才使得他们息怒,答应先安顿下来。
大师姐一行人也有独立的小院,离严冬尽的小院不远。
严冬尽正遗憾昨日未能到繁荣的城镇逛逛,今日也无要紧事,准备约铸器峰刚来的人一道同去。
她到大师姐房间的时候,便发现气氛不太妙。
每个人脸上义愤填膺,斗气比昨日更足了。
梅香不知从哪处窜出来,“小姐,今天要去找齐希算账。”
严冬尽:冷静了一晚,怎么事情愈发不受控制了?
她还想再劝劝,毕竟以和为贵。
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