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听令,就地安营过夜!”
沙漠的夜晚很冷,曼丽坎木裹着厚实的棉布衣,和商人在火堆前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如此寒冷的夜,这二十二人仿佛是无事一般,尤其是这位带头的,将身上的铠甲都脱了下来,只穿着一件内衬和一件外衫。
白日的飞鹰在月色之中落在了魏玹的手上,魏玹从鹰的腿脚上取下了纸条,交给了李承玹,李承玹打开这条子后,冷哼一声,烧了:“大月灭国,骊家军首功。”
“主君,我们兄弟这番来便是助力骊家军的,仗都打完了,这……”魏玹担忧。
李承玹不以为然:“大月打完了,可是还有北塞、戈斯等地,长久行军骊家军也有疲惫之时,南疆圣甲军不适应北疆作战,所以孤只带了你们来。”打的就是一个措手不及。
魏玹颔首:“知晓了,主君。”
“还有件事,大月公主失踪,王宫失火,但宫中没有找到那位公主的身影。”这一句李承玹是用突厥语放大了声音说出来的。
曼丽坎木这才感觉到原来还有比这沙漠的夜晚更冷的境遇,她只能眼瞧着两个男人一步步地朝自己走过来,每一步都仿佛是在给自己的未来下审判。
在距离曼丽坎木还有十步的距离时,李承玹驻足在原地,从这商队的货品之中拿出了一条长长的绸子,忽得一下推了出去,将曼丽坎木绑得个措手不及。
“公主!”
“公主!!你怎么样?!”
商人们慌了神,本以为是天神降临,没想到居然是敌国追兵。就在他们要抽出匕首割断绸缎之前,亲兵已经用长剑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不用为你们的公主担忧,孤只想知道一些事情,与公主聊聊。”李承玹拉绑着公主的绸缎就进了营帐,入帐后,魏玹为公主松了绑。
李承玹饮了口茶,看着眼前已经泪流满面的公主,心里生不出任何怜香惜玉之心:“根据线报,你父王一脉的大月王族,只剩你一人了。”
曼丽坎木抽泣着:“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李承玹答:“王族与庶民,还是有些气质不同的,公主。自我介绍下,孤是大齐太子。”
曼丽坎木这下知道自己是彻底逃不了了,因为眼前这人就是大齐未来的皇帝,不会违背皇帝的意愿:“那你杀了我吧。”
“伯麒,按照惯例,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置?”李承玹突然发问。
魏玹想到了之前南疆大捷之后南疆公主的处置方式,答道:“回主君,公主殿下应当入宫,为我大齐宫妃。”
“不要!”曼丽坎木声音突然拔高了许多,“要我去给仇人当宫妃,我宁愿去死!”
李承玹问道:“恨是吗?”
“是,我恨!我恨中原皇帝,若不是他,我的国家怎么会亡国?!我恨骊家大将军,是他的骑兵踏入了我的国土!若我是个王子,那我定要拿起弯刀与他们血战到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屈辱地被送进宫作为战利品当宫妃。
“你恨大齐皇帝?”
“自然。”
“那你,恨不恨大齐储君?”
“……”
曼丽坎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按理说,眼前这位大齐储君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李承玹道:“你倒是比之前那个女人有血性。这样吧,孤给你一个机会,达成心中所想。”
直到眼前这人说出如此荒唐的说法,她才觉得这位南齐太子是个疯子:“你疯了,要杀自己的父亲?!”
“龙椅上那位不是孤的父亲,相反,他在孤四岁那年差点让孤命丧黄泉,”李承玹起身四处走动,“他是我的外祖父,但是这太子之位可是孤自己挣来的。”
若不是他这些年的表现,估计这太子之位,就是齐王世子的了。
“我不信!”
“轮不到你信不信,你只需要知道孤会给你这个机会,送你入上京宫中教坊,你自己学习舞乐,等到孤回京后,寻个由头将你送到圣上面前,至于后续如何,看你自己选。”李承玹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就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曼丽坎木将信将疑:“为何要等到你回京?!”
李承玹这才转过身来露出了笑容:“问得好!因为你的命是孤救下的,这场博弈的机会是孤给你的!玩乐都有个规矩,不遵守规矩的人是要被剔出局的,孤给你个刺激的,就在孤的眼皮子底下,你如果动手成功了,孤就好好安顿你的晚年。但若是你违反了规则……”
李承玹的手指着帐篷外的荒漠:“就如今日的沙盗一样,沙葬是适合他们的。孤可以提前为你选个死法,不知不觉。”
“是遵守规则,得到机会去复仇;还是违反规则被孤杀死一事不成,你自己去选吧。”
后来她再也没有见过李承玹,但是无形之中她总是感觉有人在暗中监视她。她自己选择了进宫,选择了教坊司,直到李承玹回京之后,她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