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已经途径泊斯、阿德莱德和墨尔本,下一站是首都。几乎每场演唱会,卢卡斯·克林都会极为隐晦地在舞台荧屏或者献唱时提及布莱尔·约翰森的存在,当然了,这些爱的宣示也只有成员们了解。
在堪培拉的这晚,接近尾声处,卢卡斯使给杰克和诺亚一个异样的眼色,并靠近艾文,耳语起自己即兴的想法,兄弟们随即便演奏起了他们即将在新辑里要囊入的一首情歌,一首关于他与她爱恋的歌。
那晚的卢卡斯身穿女友一早就设计好的白羽礼服套装,手持仿象牙白电吉他,额间滋出了细密的汗珠,在千万只荧光闪闪的应援棒和横幅中,他忘情地演绎着对她的狂爱和思恋。
这是一首异常魔幻的神曲。
序幕拉开,卢卡斯那稍显低沉的感性嗓音不知不觉地将听众带入万花筒般的景象,而当人们被成功地诱骗进去之后,才发现这是不断潮涨潮落的虚拟现实,随着他那时而空灵时而深情的动人歌声,人们在摄魂夺魄的爱欲中头晕目眩。从充满律动的贝司音弹奏,到鼓点那专注和带着执念的重击,混合着电子、爵士和放克乐元素的旋律,渗入撩人的歌词。
当晚的歌迷们都仿佛置身于地狱中的天堂,尤其是那段“我的每一次吐气都是为了吸入更多的你······即便是已死的我,也要爬出墓地,回家找你······”在骤然间卸下所有人的防线。
因为这叫嚣与窜动着仙药般令人俱醉的情欲和深爱,无法对此释怀的痴男怨女们在压轴曲还未结束之后就宛若丧失了常人的意识和理智,纷纷在晦暗的台下热吻。
工作人员们那愕然的视角里,形形色色的原罪和欲念在一瞬间中被卢卡斯的魔音彻底释放出来。在场的众生好似在海妖的蛊惑中放浪形骸,完全失去了性别、地点和自我的概念,空气里是被他与她深深感染过后的香雾和流岚,而整个会场幻化成了一场无休止无止境的巨型狂jiao。
“卢!大家都疯了!”成员们不断回首,目睹着这空前的艳情盛世,他们被助理们匆忙地带入后台,而杰克和艾文不停地惊叫,“警察要来了!卢!我们不能再在现场唱这首歌了!”
在镜子面前站定,缄默中的卢卡斯·克林急喘着凝睇自己,身后是手忙脚乱的工作人员和成员们。果然,两辆消防车后面跟随着十几辆警车,在片刻之后就已抵达露天场地,而卢卡斯则是被布朗和杰克猛地拽出了房间,他们被安置在一辆紧急状况下才会露面的长型轿车。
后座的中央,卢卡斯的头微微后倾,隔着后窗,映入眼帘的是衣衫不整的狂欢者,他们和她们好似欲求不满的僵尸群,伸出沾满了粘稠物的手臂,像是要吞噬了卢卡斯,那一双双贪得无厌的眸子里写满了被淫靡腐蚀了的饥渴。
艾文和诺亚的耳畔是攒动和聚集着狂野痴恋的哭喊,“卢卡斯!X我!X我!”
“她是谁?!好想X她!”
自爱上她以来,卢卡斯便陆陆续续地在演唱会的幕间休息中要求播放他当时为TH所写的那两首,关于她的歌。那时候,甚至都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深埋着的心事,艾文和杰克只是误以为卢卡斯对那两支曲目要表达的内容和背景有一些特殊的迷恋和个人情结。如今回想起来,他们才暗暗愦叹万人迷对于布莱尔那不为人知却又波涛汹涌着的狂恋。
而堪培拉的这次演出,是卢卡斯·克林首次用音乐描绘和表达因她而重获新生了的自己,爱上他的她又是如何回应他的,他与她将是他这一生永恒的主题,这蚀骨的刻画只叫人神魂失据。
布朗失控一般地哭笑,他亢奋不已地嗫嚅,“卢卡斯,你就是我们的魔咒······这首歌一定要收录进去······”,兄弟们则是豪饮起车内的香槟和烈酒,不知如何应对这样高涨却复杂的情绪。
透过这些于末日临近般哗变和崛起的洪湖猛兽,卢卡斯·克林却静静地抬眸,蓝黑的苍穹上是璀璨的群星,低喘了一记的他轻笑,只是心系于布莱尔·约翰森。感知着这个因她而变得灵动而斑驳的世界,他阖眸,一想到之后可以带着心爱的她在新西兰的红树林里观星,他就抑制不住地浅笑。
初夏临近,纽瓦克的午后被暖阳沐浴。
布莱尔拧开镀金的水龙头,往白净的浴缸里灌水,带着柠檬和薄荷香的浴芭慢慢鼓吹出大量泡沫,她还撒了些放松心情的精油和浴盐,她随后督促着尼克宽衣解带。背朝着他的她小声劝导他,尼古拉斯只好像个孩童那般坐进了浴缸,他全身都被黄绿色的浴泡所包裹住,只露出了双臂和头部。
本想播放音乐的她却被他制止住了,说是要在清醒的沉默中哀悼养父。布莱尔默默点头,正欲离去,身后的手却被尼克攥住,而在她略显惊愕的叹息中,只听见他低语道,“留下来。”
这不是恳求,亦不是请愿,更像是,命令。
于是,少女就那样背靠在缸沿的墙角一边,余光里是凝视着她侧影的尼古拉斯。即便是悲痛中的他也无法收敛对她的痴恋,他再次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