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的布莱尔还睡眼惺忪着,脑海里是卢卡斯那迷昧的笑颜,日日夜夜,他那撩人的浅笑就定格于她的心间。即便是知道卢卡斯对自己一往情深,她的内心偶尔会挣扎着质疑,他对她,何以会产生如此强烈的爱意。
她明白自己是卢卡斯第一次交心的女性,可为什么是她,不是别人?
虽然当时的那场时装秀展会是他人精心策划过的,可当听到模特们大肆吹嘘关于他的谣言,她的心绪在瞬间就崩塌。自与他交往以来,她便不再阅览那千千万万条对他示爱的留言、邮件和视频。
在歌迷和颜粉的世界里,卢卡斯·克林不属于任何人,也不能被任何人霸占,他不能恋爱,不能对异性有偏袒,更不能心系于某人。从V的最新专辑发行之后,迷恋卢卡斯的莺莺燕燕们开始了一种全新的“自堕”潮流,她们会在短视频里炫耀自己的身材和舞姿,而署名这是送给卢卡斯的礼物,只要他回应,她们便愿意成为他的奴隶。
而这些时日以来,他与她的爱恋好似一场亦虚亦实的幻境,这场狂恋在滋养和宠爱着她,可也在用过分剧烈的探明灯照彻她。
她,布莱尔·约翰森,究竟,为何得到了他,卢卡斯·克林的偏爱?
隐隐约约地,房间外的过道里传来尼克和雪莉的轻声对话。几秒钟之前,助理正在询问尼克是否要派人介入卢卡斯的事件,尼克停顿了片刻,语调干巴巴地回应了一句,“只要他活着就行。”保安小组中的乔伊正好就是尼克的眼线,但发生在暗巷的事还真和乔伊没有干系。
其实从悉尼的这一夜开始,卢卡斯的助理们泰伦和祥恩都仿佛被蓄意下过药,他们频繁地需要走开去洗手间。起初,大家都默认这是因为在悉尼的食物不合胃口,就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在少爷失踪之际,两位助理还收到了卢卡斯的“闭关”通知,短信上声称他只是想一个人安静两天,旁人无需打扰。
仍是侧躺着的布莱尔蹙眉,她不知道尼克口中的“他”是谁。再次阖眼养神的她倏地追忆起尼古拉斯的梦呓,他的梦境往往与哥哥查尔斯(该隐)或者布莱尔有关。有时候,布莱尔会旁听见浑身冒汗的尼克低喘出声,“······该隐···离我远点···别过来······”
而三天前的午夜,尼克居然带着痴笑轻哑,“······我爱你,爱你,爱你···你···也爱我吗?布莱尔······”
当时的布莱尔正准备起身去厨房喝水,听见这些语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那纤小清瘦的背影在写字台这里一直亮着的小夜灯里滞顿住,“······我好冷···没有你在身边···好冷······”
再次回首的少女在错愕中叹息,她没有靠近还在熟睡中的尼克,只是在昏黄的光晕里斜视了他少顷。
卢也冷吗?他还好吗?他真的想念她吗?真的如他所描述的那样,在没有她的夜里,他很难入眠吗?
布莱尔摸索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这才发现了男友的好几则讯息和未接电话。静静阅读着信息的她嗤笑起来,很快她就要飞往新西兰与他会合,他与她都对此而迫不及待。卧室的门“咔嚓”一声地被开启,布莱尔迅速地躲入被褥中,假装沉睡。
尼古拉斯·米勒那精心收敛过的脚步稳健却轻柔,空气里是那熟悉的古龙水味,而她感觉到眼前的光影暗淡起来,是尼克凑近了她。
一阵咄咄紧逼的阴影里,她的左颊上是他的唇印,耳畔是他那略显嘶哑的轻语,“早上好,我的爱······”
布莱尔下意识地抿唇,内心颠簸着生怕他会偷袭自己,果不其然,她感到他那轻颤起来的指尖在勾勒她唇瓣的轮廓。下一个瞬间,他那微卷的双唇轻触她的唇角,她则是即刻瞪大了双眼,在倒抽的冷气中,躲开了他的偷吻。
眼帘里是尼古拉斯那颇为惊诧和惶恐的神色,她那微倾的视角里,他睫毛微颤,嘴唇哆嗦着轻启,“你···你醒了?”
仿若随时等待她训诫的他垂眸,有些不敢直视她。可她轻叹了一口气,脸庞微侧过来,眼里是泛着倦意的生疏感,停顿了刹那,她默默地起床,直到离开房门,她都没有继续和他对话。
自从了解到尼克对她的爱意,布莱尔便不再和他打闹和嬉笑。尼克深知,她是在用无声的漠然抗议自己无休止的越界行为。
卢卡斯·克林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半之后。极度昏沉的意念中,他轻咳了几下,使劲用一只手臂支撑起自己,微微睁开的眼睑处有带着负重感的刺痛。对于暗巷里的突袭,他只模糊地记得自己被人扎了针,以目前他的身体状态来评定,那应该不是致瘾剂,但很有可能是某种迷药。
情理之中,却也让他更加忧虑的是,他的随身物品都在,护照、手机和钱包都在,完好无损,而床边的茶几上竟然也有一些点心和纯净水,看来劫下他的团伙并不是在谋财害命。他暂时想不了那么多,毫不犹豫地找到手机,发现泰伦几分钟前发来的通知。
布莱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