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千大难不死。大夫替她把了脉,说没有大碍,只开了几副安神药。顾长安虽然心系女儿,但毕竟今天是他的二婚之夜,不好怠慢宾客和新娘。于是宴会继续,交际继续,只有顾千千被隐翠扶回了自己房间。
叶臻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就去找顾千千了。她得弄清楚,只是转个身的功夫,顾千千怎么就掉进湖里差点淹死了。
原剧本中也有这一情节,但发生在顾千千及笄礼上,也就是两个月后。这次提前发生,打得叶臻措手不及。
如果当时她没有及时发现,掉下河在那个男人手里接过顾千千,那顾千千就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外男救起。而这个男人也会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这样,顾千千只能嫁给富商万景辞。
月上柳梢,宾客散去,相府恢复了安静。水云居内,叶臻正坐在顾千千的床边问她今天发生的事。
“小姐,你怎么会掉到湖里的?”
顾千千抱着枕头,脸色还有些苍白。她想了想,摇头道:“我没看到那人的脸。当时,我就坐在水榭亭等你,突然有帕子捂住了我的口鼻。帕子的气味很奇怪,我昏了过去。后面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叶臻若有所思,“小姐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没有仇家。这人为什么要害你?难道是……”
危险不是来自外部,那就是来自相府内部。她想到一个可能。
顾千千不傻,立刻反驳,“不会是宴清弟弟。”
叶臻想了想,点头赞同。顾宴清那小子贼心不死,一直想亲近顾千千。至于刘芸娘的势力也不可能,这都过去这么久了,要报复早就出手了。
“难道是顾翩千?”叶臻摸着下巴无声自语。
正想着,忽然门被砰地打开,吓了叶臻和顾千千一跳。
叶臻刚站起,顾千千就先她一步下床奔了过去。
“爹爹,您怎么喝得这么醉?”她扶着一脸醉意的顾长安,关切地问道。
叶臻的脑海里顿时拉响了警报器,深夜,喝醉的父亲闯进十五岁女儿的闺房?她立刻走过去想去搀扶顾长安,隔开父女俩。
“千千?”顾长安睁开醉意朦胧的眼睛,轻笑了一声。他避开叶臻伸过来的手,搂住顾千千,整个人朝她倾倒。
“千……呃!咝!”顾长安扑了个空,滑稽地跌倒在地。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叶臻没拉到顾长安,但及时扯开了顾千千。
“爹爹——”顾千千又想上前,却被叶臻拉住,“小姐,这么晚了,老爷应该回新夫人房里去,他在这里不合适。”
“头……头有点疼。千千,我的女儿……”顾长安赖在地上不起来,对着顾千千伸手。
叶臻拉着顾千千不让她过去。
“小花,你干什么,那是我爹爹!”顾千千生气地扯开叶臻的手,跑过去蹲在顾长安的面前,小心将他扶了起来。
顾长安靠在女儿身上,手牢牢地握着女儿的小手,“千千啊,一眨眼,我的女儿就这么大了……”他的目光幽深,言语中似有未尽之意。
叶臻看得着急,上前扶住顾长安另一边,“老爷,夜深了,新夫人等着您了,您快回房去吧!”
“混账!你是个什么东西,敢管起老爷我来了!明天叫管家发卖了!”顾长安不耐烦地挥动手臂,想要挥开叶臻。
可惜,那只纤细的手死死抓着他的手臂,这么甩也甩不开。
叶臻皮笑肉不笑,“老爷喝醉了。”
“老爷没醉!”顾长安沉声对顾千千道,“女儿啊,我们说说话,叫你这个丫鬟下去。”
叶臻着急起来,“小姐,这不合规矩。”
顾千千面对父亲的亲近和叶臻的劝阻,一时有些踌躇。
“小花,爹爹喝醉了,讲不通道理。要不,你先去打盆水来?”
“让隐翠去!”
“隐翠呢?”
叶臻和顾千千同时陷入沉默。
隐翠……隐翠她,又又又不见了。
顾长安神色黯然,“看来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太失败了,如今想和女儿说几句心里话都这么难。”
顾千千一脸感动,“爹——”
叶臻只差白眼翻到天际,“老爷有什么话白天再来说吧,今天夜深了,您还是早点去新夫人那儿吧,别让新夫人等急了。”
顾长安终于被说动,摇晃着站起来。他走到门口,忽然整个人软软地躺下,看着是直接睡了过去。
叶臻:……,咱就说,还能再装得假一点吗?
“爹!”顾千千惊呼一声,连忙去搀扶。
“老爷既然睡了……”叶臻还想劝说,却见顾长安闭着眼睛,似在说梦话,“千千不要怕,不要怕啊,爹爹会一直陪着你的。你娘只是变成星星了,她变成星星了……”
顾千千眼眶一热,想起了五岁那年,娘亲难产而死,是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