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这是试探?
“阿奶说得对,珍儿下去便重新梳洗一番……”
“打住,在我这里可不兴那一套,记住阿奶跟你说的话,做你自己,在阿奶这里,你是自由的!”
“珍儿定记住阿奶说的话!”
“行,今日就退下吧!”
“好的,阿奶!”
薛珍回到自己殿内,已近午时,还在想方才太后所说的那些关于女子的话,她没想到太后竟是个这般真性情的人,虽然是真性情,可她也依然琢磨不透她方才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过好在现下也不用猜透,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屋外寒暄的声音传来,好像是淳南的贴身丫鬟叶清。
“这是我们公主送给你们主子的一点心意,里面有我们大笙的特色茶水,你们主子初来盛都,还没来得及好好转转,这个茶她一定喜欢!”
薛珍听闻茶水二字,确实有些兴趣,又想这叶清着实不易,成日伺候在那疯狗身旁,她还能保持如此清醒的头脑,甚是感人。
“拿进来吧!”
门外二人,便没有再做阻拦,顾盼拿着叶清递过来的点心篮子,就往屋内朝着薛珍来了。
叶清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前还神情不定地往屋内望了一眼,好像在期盼着什么一样。
“莫非,这篮子内有毒?”
薛珍眸子一沉,来这么多日子了,终于见到点有意思的事情了。
“顾蓉,去取银针来!”
顾盼说道,
“要不要我将篮子再送回去?”
薛珍连忙摆手,
“不!将计就计,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想耍什么花样!”
“是的,那银针还取不取?”
“取来!”
……
顾蓉将银针没入茶壶间,再拿起,不一会儿,银针末端就变黑了。
“竟用如此狠毒的药!”
顾蓉抬头看向薛珍,
“这银针只试得出来信石一类的剧毒,淳南公主这是要……”
薛珍蹙眉,转身就将杯子里的茶水倒干净了,然后让顾盼打来水,将杯子洗净了,再换上干净的雀舌。
淳南银铃般的笑声从窗外飘来,顾蓉与薛珍眼神交汇,便赶紧将银针藏了起来。
“妹妹,方才的金骏眉味道如何?”
大步便向屋里迈进来,看见薛珍安然无恙地坐着,淳南并未感到诧异。
薛珍内心暗自揣测,既然料到我不会中毒,那这个疯子,她到底是想干什么?!
“听闻这金骏眉,乃高山深林中的新鲜茶芽所制,经萎凋,摇青,发酵,揉捻等加工而成,茶形细小紧密,汤色金黄,入口甘甜,与这炎炎夏日正为相配!”
薛珍端坐在茶几旁,缓缓说道:
“方才还未品及,妹妹今日有幸得姐姐这茶,可得好好尝尝。”
说罢,薛珍端起茶杯,正欲将茶水一饮而尽。
不料淳南倒急了眼,疾步跨到薛珍眼前,将茶杯抢了过去,里头茶水悉数倒在桌前的小叶赤楠盆景里,而后又顺手将茶杯往木几上重重一放,双手交错抱于胸前,先前的笑意一扫而空。
她以为薛珍会将毒茶作为把柄来拿捏她,没想到她这样作,薛珍都没有反应!内心方才像是石头撞到棉花上一般,现下又如同打翻了什锦罐子,有些五味杂陈了起来。
“无趣!不跟你玩了!金骏眉性子温。天气热,你还是喝你的雀舌吧!”
顾蓉这边立刻将木几上的雀舌往凌雪杯子里灌了进去。
薛珍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她想要将计就计,却没想到她真的将计就计了!
不知道该怎么给悬念,就在这里留吧……
——
夜深露重,殿外园中。
薛珍双颊嫣红,目光迷迭。
奇了怪了,分明已是夏末,入了夜,天色渐凉。
方才在屋内觉得闷,怎么现在到这外头,竟然愈发地燥热起来了呢,这南方的夏天,果真与景国有些不同!
思忖之际……
檩上,玄衣男子,衣袂飘飘而来,轻燕般落在薛珍眼前,正是她先前的刺杀对象,武耜。
不过她当初既然决定来这盛都,就自然早已料到会碰上这个嗜血狂魔。
未等武耜开口,薛珍先将话摆了出来:
“你们大笙的人,向来都是这般无拘无束吗?淳南不会敲门,你倒好,这深宫后院,你像阵风一样来去自由。”
“我今日来,不是与公主说这些家常的。”
武耜声音干脆,一张儒雅的脸,却冷俊异常。
“那你想说什么?你想问那夜行刺你的人,是不是我?”
薛珍觉得身上更加口干舌燥了,手扶着额头,话出口的时候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