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嘉霖大失所望,金钱并不能羞辱这个年轻人,反倒是抢走他的钱,能让他更伤心一点。
看着他高兴的面孔,她实在很想摧毁这个笑容。并非是因为她生来恶种,只是这个笑容太贱了。
如果说微笑是旋转90度的C,大笑是旋转90度的D,邪魅一笑是对勾,那么这个年轻人的笑,是邪魅一笑的D,扭曲成了耐克图标。
年轻人并没有体会到乔嘉霖复杂的心情,耐克地笑着问她:“什么时候变马?要穿什么特定的衣服吗?”
乔嘉霖斯扯下一截衣袖,递给他:“蒙上眼睛,跟我走。”
“嘶——”年轻人倒吸一口冷气,“玩这么花吗?一上来就蒙眼睛?太开放了。”
“......不,我其实觉得,相较于我,其实还是你比较开放。你脑子里面想的都是什么废料?”说着,乔嘉霖忽然若有所思,这个年轻人,已经不是开放了,而是先进......这里可是朝歌啊,是公元前1000多年的朝歌,怎么会有艺术这个词呢?即便有,也不应该由一个街头小哥说出来,这个小哥有问题。
乔嘉霖不动声色,若无其事道:“你先蒙上眼睛,我带你去见一个人,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小姐。她呀,不是一般人能见到的,你还不够格。”
“好吧。”年轻人干净利落的蒙上了眼睛,任由乔嘉霖牵着他走到。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乔嘉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邱素素。”
“好名字,可有表字?”
“我年纪尚弱,未曾有字。”
“你多大了?”
“十九。”
“十九可不年轻了,家中可有妻子?”
“家徒四壁,一穷二白,哪里来的妻子?况且区区十九,也还小。”
乔嘉霖心中已经有了判断,牵着邱素素的手,一步一踱慢慢地走到宫玉面前。
宫玉点点头,施法将邱素素变作一匹白马。
乔嘉霖解开邱素素眼前的布料:“好了,现在你再看看,你这匹马儿扮演的是好还是不好呀?”
这马儿睁开眼睛左右看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蹄子,吓得尥蹶子就要跑。宫玉及时伸手摁住他,复又变出一套缰绳,拴在他身上。
马儿大叫,发出嘶鸣。
乔嘉霖却听见他说:“可恶,你竟然是人贩子!”是【他心通】的作用。
乔嘉霖伸出食指抵在马嘴前面:“我可不是人贩子,况且你是受大商律法保护的大商子民吗?邱素素公子,你家在何方,是哪儿的人,从哪里来的这里呀?”
“还说你不是人贩子,那又为什么要拿了缰绳把我绑住?”
“我对你一句谎言也没有,你放心,十两银子我会给你的。给你套上缰绳,也只是为了让你拉着马车进城。只要我们顺顺当当地进了城,就还你自由,我也不会追究你是从哪里来的。”
“你知道我的来历?”
“大约知道一点。”
“那你怎么还这样对我?凡是知道我来历的人,都对我毕恭毕敬。哪有像你这样用缰绳把我套起来的?你这样就不怕我父王追究吗?”
乔嘉霖倒吸一口凉气,听邱素素的口气,似乎他并非穿越者,而是这个世界某个大势力的公子。这下坏了,刚下山就踢上了铁板,这哪里是先下手为强?反倒是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我其实没猜出来你的来历,只是你和朝歌人太不一样了,诈你一诈。小公子,你打哪儿来的呀?想必是一个充满浪漫和艺术的地方吧?”
“那当然,我是从艺术之都孔雀国来的,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孔雀国的公民,那里和朝歌非常不同,空气中弥漫的是自由浪漫艺术,每个人都追求美。”
“你在孔雀国待的好好的,为什么来朝歌呀?”
“为了艺术,艺术想要升华,渊博的学识和充盈的阅历缺一不可。我在孔雀国待了十九年,未曾走出过孔雀国一步。即便那里是天下最新颖的地方,于我而言也陈腐不堪。为了追寻灵感,我跋涉千里万里也没有停歇,终于来到了这里。”
“这么说你是出来游学的咯?我看你的穿着,朴素的很,不像是能跋涉千里万里的程度,你当真一点钱也不带出来的吗?”
“我当然带了很多钱出来,只是外面骗子很多,赌鬼更多,我的钱再多也经不住花。”
“听你的语气,你很瞧不起赌鬼,那他们怎么从你手里掏钱呢?”
“区区不才,也是赌鬼一个。”
乔嘉霖噗嗤一声,这人狠起来连自己都骂,“真是没有想到,你们搞艺术的人,也赌博吗?”
“一言难尽,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不碰它。赌博真是害人呐,我如今身上一文钱也没有了,只能靠变卖金银首饰勉强度日。你如果能见到我的父王,麻烦你替我送封信给他,说我在外面没钱了,让他派人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