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花袄装出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没直接回应,反而气冲冲的指着眼前的壮汉:“就是他!他干了什么事,他心里清楚!”
昨日?鲤微闻言心念一动,抬头用那湿漉漉的眼睛打量了一番男人,还别说,这眉毛,这眼睛。
的确长得一样。
怪不得,她昨日还嘀咕,这对夫妻虽说难应付了点,却远不够逼她搬家。原来坎在这里呀。鲤微紧张的挠了挠脸。
鲤微这一抬头,众人倒是看清了她的脸。杏眼圆瞪,眼神十分凌厉,明明五官都十分柔和幼态,却让人觉得十分古怪。
说不出哪里奇怪。
一时间众人愣神,压根没在意绿花袄的话。
还是鲤微开口:“绿花,打人是不对的。”
“我叫张岩,不叫绿花。”
“哦,好的。”鲤微点头,诚恳道:“绿花,你要跟包子道歉,不能打人。”
“包子是谁?”张岩困惑的挠了挠头。
鲤微视线落到张大昌身上,张岩顺着看过去,当场不肯:“他!还让我给他道歉?我不扒了他的皮,都算轻的!”
“我家那闺女,就是他的!我就说嘛,那丫头片子一身臭脾气,肯定不是我的。连张大昌自己都承认了!”
张岩越说越气,挽起袖子朝鲤微发火:“呸,我敬你是个大师,你却是非不分!”
张岩往前走了几步,存了几分动手的心思,但鲤微一个冰冷的眼神看过来,吓的他心里一个激灵,脖子缩了缩,又退了回去。
张大昌在一旁垂着头一言不发,众人一看这架势,情绪也被点燃,开始议论纷纷。
“看样子大昌真的……和……偷人了吗?”
“十有八九,这两个人我都认识,以前都是张家村的人。”
“张岩的媳妇出嫁前和大昌走的可近了,听说当时差点成了。”
“哎,要我说,就怪那陈三娘她嫌贫爱富,当初大昌穷,就跟了张岩,如今张岩落寞,却又想起了大昌。”
众人的议论此起彼伏,张大昌的头越低越明显,整个人都打起蔫,一声不吭。
张岩见目的达成,骄傲的抬了抬下巴,朝张大昌轻蔑的笑了声:“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吗?你和三娘,最近几年又勾搭上了。”
“啧啧啧,老不羞,这才几年?你那儿子刚病死,老婆都跟着疯了。你却还有心思和三娘凑在一起。”
“太不要脸!”张岩朝张大昌指指点点,众人也跟着张岩的话讨论起来:
“张岩说的对,大昌也太没有良心了,怎么能这么做呢?”
“就是,可怜大昌那个累死累活的媳妇了,孩子没了,男人和别人好上了,自己还疯了。”
……
张岩见众人给他撑腰,更起劲了,扬声道:“今个你给我磕个响头,说不定我能饶了你。”
原本众人的话就如同利刃插进了张大昌的心。他恨不得与陈三娘断了联系。若不是儿子死了,村里又有传言张岩那孩子是自己的,他又何至于与陈三娘纠缠?
张大昌哪里受得了张岩这话,眼里闪过一丝怨毒。怒火冲破强压涌上心头,压垮了他,张大昌侧头往身后看,一把菜刀立在桌上,阳光使得它格外耀眼。他想也不想,微微侧身,直接伸手就握住刀柄。
而此时众人要么在关注张岩,要么几人凑在一起议论,没人看见张大昌的这番举动。
除了鲤微。
她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方才见这人第一眼,鲤微就猜到此人离牢狱不远。本不打算掺和,却奈何不住欠了个肉包的情。
她得还这份情。
鲤微目测了下她与张大昌之间约莫三丈的距离,急中生智,朝张岩大喊一声:“你今日为何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张岩愣住了,一旁的张大昌也回过神,停了脚步,攥紧了手中的刀。众人一个个也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了什么似的,大气不敢喘一声。
鲤微见状,急忙加了把劲:“你敢说,你和老相好摘干净了吗?”
张岩在外一贯标榜自己是个好丈夫,对妻子一心一意。众人一直将信将疑,也不知是真是假。听见鲤微这话,再一联想张岩口中鲤微的大师身份,顿时瞪大了眼睛,止不住的惊呼道:“张岩有老相好!”
“是村口的王寡妇吗?”
“得,我之前就觉得张岩和王寡妇不清不楚的。‘’
却还是有人不信鲤微这话,扬声问张岩:“张岩到底是还是不是呀?咱们可不能平白无故被人污蔑。”
张岩本就羞恼鲤微戳破了他的小心思,一听这话,更是气的不行,梗着脖子,想也不想反驳道:“你们听她的做什么?她是非不分,竟然帮着张大昌说话,肯定算的不准!”
“她绝对是在血口喷人。你看她这么小的年纪,能有什么本事!”
“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