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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逸一来,老太太就不爱待见二房这边了,说了两句话,寻个由头叫众人都下去,只留大房两兄妹在跟前儿。

“太太。”六姑娘急追不上二太太的脚步,小跑着上前去抓二太太的手,“太太别气了,幼怡下次一定不惹老太太生气。”

“放手。”二太太斥她。

六姑娘哭着膝盖就往下跪,一旁的婆子一把将人拉起,屈膝替她扶去裙边的尘,“姑娘这是做什么呢,老太太就是恼了,也不没拿姑娘责罚,姑娘再要这般,岂不落老太太的脸面?”

二太太居高临下睥睨着面前庶女,脸上忽然浮现笑意,声音也变得温和:“哭的时候,就更像了。”二太太摸着六姑娘的脸,同那嬷嬷道,“快带六丫头回去吧,老太太不是吩咐了么,明儿就让六丫头去学堂,什么西席不西席的,是咱们六丫头没那个命。”

六姑娘哭成了泪人儿,不住地哀求赔不是,奈何她人小闹出的动静也小,叫那婆子捂住嘴,小跑着抱远。

二太太脸上笑意敛起,跟前的嬷嬷观主子脸色,眼珠子转转,机灵上前,“太太,奴婢有个讨巧的法子,不知……”

二太太乜她,侧身教她近前来说,那嬷嬷叽叽咕咕的一通,二太太眼里见了喜,却未松口,“便是如此,那老太太也肯定是为了那小畜生叫二丫头出来担责,可就是二丫头没了,于大房……也上不记分毫。”她要大房脸面扫地,要大太太有求着她的一天。

“太太再想,依着大爷的性子,就是出了事儿,他宁可自己一个人遭罪,也必不能叫二姑娘牵连其中。”

二太太道:“主意是个好主意,只是大房那边虽有咱们的人,可能近二姑娘身的,有几个?”大太太管着府内中馈,底下那群拜高踩低的废物们,不做墙头草就是好的了,哪里能指着他们忠心?

嬷嬷抿着嘴想了下,笑着往下劝,“这又不是什么难办的事儿,没有二姑娘,不还有三姑娘,四姑娘,五姑娘呢。”想败坏一个人的名声又不是什么难事儿,二房里四个姑娘又不是二太太肠子里爬出来的,以后嫁出去也是

“都是顶着忠勇侯府的名头,那小畜生犯了事儿,新哥儿他们也要受牵连。”二太太叫谢长逸去死的心都有,可一旦牵连到她自己的儿子,二太太就觉得谢长逸也不是那么非死不可了。

“太太担心这个啊,那就更好办了。”嬷嬷朝外头努嘴,“家里的姑娘不成,咱们仔细找找,还怕在外头寻不着?”

依二老爷的性格,外头瞧见个老母猪都是新鲜的,能认回家里的都是闹过了的,至于那些没闹的,更不在少数。

二太太听了这话,又是高兴又是恼,没好气地骂了句:“没良心的老鬼,就是他这般做派,才叫燃哥儿也被带坏了。”

三爷谢燃乃二太太所出,空有念书的志向,却成绩不足,后来跟他老子去了机会梧桐街,见识过里头的花娘、琴师,自此沉迷其中,不可自拔。日日醉生梦死,眼袋肿的要耷拉地,更没有念书的主意了。

二太太一行人顺着明鹤堂后的小竹林走,二太太念着回去找二老爷的不痛快,脚步匆匆,将提灯的丫鬟也给甩在后面,至一处石英假山前,忽然听到假山后头的草木里有声响,二太太娘家是地方武官,打小看着父兄们舞刀弄枪,胆子也大。

不动声色的快步走过,出了月亮门儿,后面众人都跟上了,二太太才使了眼色,叫嬷嬷带着人杀他个回马枪。

等二太太回了屋,同二老爷撕打一通,出了心里的闷气,威压着二老爷伺候自己洗脚,那嬷嬷才急忙忙的小跑着回来。

“讨命啊!没个规矩!”二太太翻眼皮骂人。

嬷嬷看一眼坐在小马扎上拿洗脚布的二老爷,寻了个借口赔不是,“三姑娘胭脂使完了,公中的采办送了新的来,三姑娘上脸一试,说是底下的人糊弄她,这次的不如先前的好,姑娘叫人要把东西还回去,说是自己没使这一样,也不算这一样的用度。”

二房庶出的几个孩子全被二太太养的不成样子,她自己却偏偏担了个宽宏大量的好名声,无论是老太太还是二老爷,在这些事上也说不出二太太一句不是。

“三丫头那驴脾气早就该管管了!”家里一应用度都是大太太管着,这会儿说东西不好,岂不是打大太太的脸,二老爷放下擦脚布,起身就要去管教三姑娘。

“回来。”

二太太一声令下,二老爷原木原样地坐回去,“我这不也是想着替你分忧。”

“分什么忧?三丫头小姑娘家,脾气倔了点儿,以后嫁人且不必像我这样受委屈呢,不就是一盒胭脂么,三姑娘不喜欢,叫人再给她另买就是了,你劈头盖脸的过去骂孩子一通,又能怎样?那可是你亲闺女。”

二太太脚搁他怀里,二老爷陪笑:“太太心胸宽广的像高山大海,三丫头惹太太不高兴,我这不是心疼太太么。”

二老爷生了一张俊俏皮貌,年轻那会儿更是翩翩公子的风范,惹了一众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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