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舟》/野雾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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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休息,逢絮睡到下午三点起,刚打开卧室门准备出去,就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动静,皱眉,以为家里招贼了,结果走出去一看,竟然是靳铭舟。
昨夜喝了酒,此刻大脑不太清醒,没反应过来一个本该在国外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走上前,没好气地质问一句:“你怎么在我家?”
男人很高,身量清癯,身上很随意地套了件灰色连帽卫衣、宽松中裤。
此刻人站在灶台前,风帽盖在脑袋上,遮挡着他那一头凌乱碎发,回头时,还能瞧见那张五官硬朗的脸上有几分倦意。
“你说呢?”
声线低磁,裹挟着几分慵懒,蛮悦耳的。
他放下石锅,走上前,挺散漫地倚着吧台边缘,一手横过搂着她的腰肢将人往怀中带,轻扯嘴角,话里没个正经,“昨晚明明是你求的我,你这一问,好像是我逼得你。”
昨晚?
逢絮蹙眉,侧额望向沙发区域,只见透明茶几上放了几瓶酒,默了几秒后,反应过来。
可等她反应过来后,密密麻麻的吻已经落在了她的肩颈处,好似惩罚般还带着咬。
“靳铭舟,你属狗的?”
她嫌痒,双手攀他肩头,想抬头,靳铭舟没让,钳制住她的下巴同她在吧台前缠绵地接吻。
清凉的薄荷味道,不停刺激着人的大脑皮层。
其实所有的感觉器官并不只会在夜晚放大,白天也会,尤其是刚起床的时候。
缠绵的吻,恰到好处的摩挲,指尖的游刃有余,都能轻而易举得令人浑身发紧,然后,顺理成章的——
逢絮提议试试客厅。
客厅新换的黑色沙发很大,长4米,宽1.2米。
会买这么大的,是因为逢絮总觉得睡客厅会比睡房间更有安全感,完全没想到有一天还能拿来睡男人。
靳铭舟揶揄,怎么不直接买张床算了。
她拿抱枕低头捂住他的脸,“你真挺欠揍的。”
他在抱枕底下笑得很坏,扯过就将其往旁边一扔,桎梏她的脖颈,将她摁在怀里又是一吻。
阳台门开着,拉上的深灰色窗帘被风推着不停小幅度飘动,光影摇曳。
逢絮陷进沙发角落里,抓着靳铭舟发,吁气后贴他耳边说:“在国外找过不少吧——”
男人腹部块垒分明,紧实有力,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劲瘦,青筋突起,低头看她时,那双看着就钟爱游戏人间的眼里昏昧十足,嗓音喑哑:“我要说没找过,你信吗?”
她信不信重要吗?不重要的,炮/友而已。
抬高下巴,朝他嘴角蜻蜓点水,皱眉,手下意识攥紧。
“靳铭舟,你分心了。”
·
结束后,两人一起去的浴室,不过逢絮还要护肤,自然比他晚个十分钟左右才能出来。
一出来,她就看到靳铭舟坐在阳台椅子上抽烟,身上还是那件灰色薄卫衣,黑色中裤,深灰色棉麻拖鞋。
不同的是,卫衣袖子被往上拉了些,露出佩戴在左手腕骨处的银色腕表,和纹在左手小臂靠内侧的刺青。
太远了,看不太清,但逢絮知道是什么图案。
意识流暗黑,蛇与荆棘。
这样的图案和他那张五官硬朗的脸,张扬懒痞的气质放在一起,给人一种浑身是傲骨,无法被束缚的感觉。
能这么清楚的知道,是因为这图案,出自她手。
“还没看够?”
余光里的人迟迟不肯朝自己走来,靳铭舟便一如从前,主动回头去寻她。
她没作声,趿拉着拖鞋走动。
他视线追随她,直到她走到自己身旁坐下,刚想说话,就见她拿走小茶桌上的那包黑利群,翘二郎腿,抽出根烟衔进嘴里,继而双臂交叠搭桌面上,微微耸肩,凑上前,偏头,轻抬下巴示意他为自己点烟。
彼时下午四点过五分,天空一碧如洗,阳光被盆栽绿叶割碎洒在地面,玻璃护栏透明,身穿灰色吊带睡裙的女人素面朝天,低丸子头扎得随意,嘴角漾起淡淡笑意,模样看着慵懒,动作显得乖张。
特别是烟被点燃,深吸,指尖夹烟冲外呼出烟雾时的下意识眯眼,给画面再次添了几分的朦胧氛围感。
靳铭舟喉咙一下发紧,将打火机扔回桌面,靠着椅背直勾勾盯着她看,“没长手?”
“长了啊——不想用。”轻飘飘的一句,将他那话堵得十分彻底。
沉默近一分钟,客厅里有手机溘然响了,不知是谁的,靳铭舟起身进去看,这才知道是逢絮的,站客厅里说:“胡女士找你。”
胡女士,逢絮的母亲,胡月婷。
这个时间点打来电话,不用猜都知道目的是什么。
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