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什么,直到离开咖啡厅后靳铭舟都没挑明。
心照不宣似的,逢絮也没再提。
她本以为上午那事儿之后两人会有段时间不联系。
因为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发生,两人整整半个月没搭理过对方,后来会重新联系,也是他像今天这样主动找的她。
不过她还挺纳闷儿的,他是怎么知道她在这家咖啡厅的呢?
没忍住,问他。
他脸皮特厚地说有什么事是他想知道又没法知道的吗?
答案是没有。
他靳铭舟多足智多谋的一个人啊,只要他想让一件事办成,只要他想知道一件事的前因后果,必定竭尽全力,就算需要把面子暂时放下,他也肯。
都已经甘愿被人摘下校牌放脚边了,这面子就算放再低,还能低的过那双脚吗?
“所以你还是没告诉我是怎么知道的。”
离刺青店还有两百米左右的距离。
两人停在分叉路口的道牙石上。
靳铭舟撑着路边买的三十九块九的深蓝色雨伞,目光所及之处有他开的那家酒馆,不答反问:“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的酒馆会开在你的刺青店对面?”
逢絮顺势望去,一家外型似大正方体,装修风格和刺青店差不多的酒馆出现在视野里,轻轻点头,“想过。”
靳铭舟看她,她却没给予他半点的目光,不动声色接着说:“你暗恋我。”
紧握伞柄的手,指甲前段泛起了白,可靳铭舟神态自若,扬唇,“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挺自恋?”
“现在发现也不晚啊。”逢絮背着手,看向小卖部里那只惬意的猫,“靳铭舟你知道吗,当我在知道这家酒馆取名为“sixteen”的时候,当我在发现这家酒馆的装修风格和刺青店差不多的时候,心里想着,等开业了可以进去小酌几杯,如果有机会的话,还能和老板交个朋友,但现在……”
她侧身,与他面对面,语气里颇有感到可惜的意思,“啧,真没想到酒馆老板竟是我炮/友,又少一个能交朋友的机会。”
靳铭舟微微眯眼,觉得好笑地捏她鼻尖,“我怎么觉着,还是以前那个爱装高冷的逢絮比较可爱。”
“谁装了?”逢絮蹙眉拍开他手,夺走雨伞就自顾朝前走,“不说算了。”
怎么知道她在咖啡厅这件事不说就算了,突然也不是很想知道了。
周六岐江路难免多车,一辆辆车的车轮碾过水洼,靳铭舟想也没想追上她,和她挤在同一把雨伞下。
后来逢絮不乐意给他遮,把伞拿开,两人一起在灰蒙蒙的城市里淋雨。
“靳铭舟,我要是感冒你就死定了。”
“死你手下,我的荣幸。”
“恶心。”
两人的身高差在学生时代就被人调侃般配至极。
170配188,光看背影都觉得养眼,更别提正面。
五分钟前就抵达酒馆门口的陈逾见状,在两人走上前来时口气挺随意地哟了一声:“在这儿拍偶像剧呢两位?”
逢絮知道他,靳铭舟的发小,之前华港公学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不过两人交集不算深,在靳铭舟出国留学后也就见过那么几次,有一次还是帮他纹身,位置在右腰侧,也是那次,她无痛当了他一回妈——
上年十月底吧,疼的他直管逢絮叫妈妈。
就没遇见过这么难哄的“儿子”。
“嗨,好久不见。”陈逾冲逢絮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一旁不知情的靳铭舟瞧他时眼神都变得锐利,似乎是在问他这话没对错人说?然而陈逾装看不见,又补一句:“你上次给我那烟挺好抽的,叫什么牌子来着?”
上次?
逢絮一时半会没想起来是哪次,胡乱扔句“黑利群”,接着说先回刺青店做事就先走了。
等人离开,陈逾突然感觉南城的夏天开始冒寒气,装模作样地搓搓手臂,抬头望天,“我怎么觉着……今儿这天有点冷呢?”
靳铭舟收回看人背影的目光,勾了勾嘴角,看他在那演,“是,确实,人都快死了不得冒点寒气?”
“……”陈逾欸了一声笑,“是不是我兄弟啊你?财都还没发,死什么死。”
“什么财还需要您亲自发啊?放心,我给你烧。”靳铭舟拍拍他肩膀,往酒馆走,继续阴阳怪气,“喜欢黑利群是吧?行,到时候哥你烧两箱。”
陈逾哈哈大笑,上前拿膝盖顶他膝盖,“你他妈为了个女人至于吗?我随口乱说的!跟她都不熟。”
“乱说?你俩要不熟能说好久不见?能说到烟?”
陈逾是个什么尿性的人他靳铭舟能不清楚吗?
不熟的人派给他烟,就算好抽,下次再见面也不会问那烟是什么牌子的,更何况他认识的烟很多,不可能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