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安被留在袁家住了一晚,他是想当天回去,不想麻烦姐姐,但小侄女可着他撒娇,一会说自己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舅舅自己好可怜,一会说婶娘的家人还没来不想解释第二遍,把自个说得仿佛没有姥姥一家爱的小可怜,袁苍竹还在一旁帮腔,说自己好久没看到舅舅可想可想了,林永安哭笑不得地答应了。
他也确实是很久没见到过侄子侄女,上次见还是小侄女周岁。小侄女没出生之前,姐姐和姐夫还会带着侄子一起回娘家,侄女出生之后就没再带小孩们一起来过。再加上家里人少事多,就是去县里卖东西的时候托人带几根糖葫芦过去,也不能经常送,或送太多,就怕次数一多、东西一多,让人觉得他们对姐夫一家不满意,反倒让姐姐的婆家心生反感或是妯娌之间难做。
如今能留在这住一晚,心里也是开心的。至于家里人会不会担心,他觉得自己娘是知道的。也确实如此,他们家里卢佩兰让儿媳做三个人的饭菜,“永安今天是回不来了,莲儿定是会留他住一宿的。”就算各自嫁娶分离近十年,该有的默契一点没少。
袁家晚饭吃得是粥,因为来客人所以煮得比较稠,白胖的米粒中混着黑黑的,大概是糊糊,他只觉得姐夫家对姐姐确实很好,他来了还请他吃细粮,重视娘家人就是重视姐姐,他非常放心。虽然他知道开始做买卖,袁家买到的细粮比外面的便宜,那也不是能顿顿吃的,像他家里养鸡能每天吃一个鸡蛋还都是因为母亲和妻子做绣活挣钱多,爹也能打猎,大部分人家养鸡都是不吃鸡蛋,攒着卖钱的。
所以,当他吃到黑黑的米粒时,却一点没有以往吃粗粮的粗糙感,嗓子眼也没有被人拿着石头尖划拉的感觉,大为震惊,“这,这怎么和我买的粗粮感觉不一样呢?”旁边的袁彤恭非常淡定答道,“大舅,这是杂粮,不是粗粮。”大舅,大哥的舅舅,没毛病。
沈莲满足地笑了,她就是想看弟弟呆愣的表情,“这是杂粮盲盒里抽出来的,叫黑米。虽然长得黑,但和我们吃的细粮一样,乖宝说混着吃更好。”听到娘说自己,袁青萝对她小舅嘻嘻一笑。她这建议之所以被通过,不是大家知道什么膳食纤维养身,纯粹是顿顿白米饭太贵,混着粗粮吃吧,又吃不惯拉嗓子的麦壳了,要不怎么说“由奢入俭难”呢,所以就白米掺杂粮,又能省钱又好吃。
桌上还炒了一盘猪里脊炒菌菇,一碟素炒胡萝卜、地瓜叶,和一盘大虾、一碗芒果螺,最后还有一大碗放了豆肠与玉米的娃娃菜汤。
海鲜盲盒卖得贵,但从系统里买很便宜,6两重的盲盒净赚85文钱,所以自家人吃得比较多,基本上每天都会买一盒来吃,再加上舅舅来了,就再另外买了一盒。
看出来舅舅有些不大好意思,吃得基本都是素菜,袁青萝就站起来给她舅夹菜,“小舅你难得来一回,多吃点,我们家都是经常吃的。”这话没作假,他们白天都在外卖货,吃得都是便宜的饼子,在家的因为家里人少,也是囫囵着吃些青菜糊糊,都准备着晚上都回家了吃顿好的。
袁伯勇也给他夹了几筷子,还教他怎么吃这个螺,芒果螺虽然有些小,但吃起来有股清甜味,吃着吃着就会陷入忘我状态,一直吃这个而忘记了吃饭或吃别的。猪肉和杏鲍菇一起,都不知自己吃的是猪肉还是菇子,胡萝卜炒得时间久,软软的、甜甜的,素菜汤吃起来也是偏甜的,一点不腻,玉米香,娃娃菜嫩,豆肠里全是汤汁,咬一口就在嘴里爆开,豆子的香气和玉米的清甜混在一起,着实让人停不下来。
菜里只用了盐和味精,盐她想卖,但她怕被抓,所以调味料盲盒里是抽不出来盐的,和系统商量后给盐单独分出来,她能买来自家用,明天也能送给舅舅一个,让他们只在家里用别传出去被人发现。
没办法,盐和铁在古代可是非常重要的,其他盲盒里面带着铁,她还能狡辩一二,可这雪白的盐,她就是想要狡辩也无从下口,总不能说是雪变得。
用过晚饭后本该是家庭会议,但因为林永安来了,就从大家庭会议变成了小家庭会议,二叔一家五人,爷奶小姑三人,还有就是他们一家外加舅舅五个人。
其实会议也没什么内容,大多数时间都在各自报账,各自算好账目后就记录在笔记本上,目前是袁伯勇管酒楼和书院的合作,二叔管在路边摆摊的,爷奶管家里卖给村里人的钱,二婶小姑一起管首饰,她娘记得是工资和日常开销,他们算清楚之后,她会收入空间,空间会给出数字,这样就可以和他们算得做个对应,避免算错,确认无误后她就在他们的笔记本旁边盖个章。
最前边写上月份和天数,年份就写在笔记本的最前页,因此日期占不了多少位置,写完日期之后写支出:5000文,再记录收入:7500文。收入是依据剩下的盲盒数量做记录的,像今天袁二叔找袁青萝拿了500个2斤的杂粮盲盒,回来一个也不剩,就先记录收入7500文钱,收入旁边是写详情:2斤杂粮盲盒500个。
如此记录完全,再算算今天摆摊卖货一共挣了多少钱,再和账本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