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断要把米酒收起,待黎念解释一番才放下紧张的心,忐忑地和黎念分食啜酒。
难得有了个平静的早晨,天气也很好。黎念看着面前精致玲珑的早饭,忍不住想,令仪虽然态度恶劣,吃食上倒没有亏待于她:食盒里第一层是小饺、桃酥、芝麻饼,第二层是清爽的炒时蔬和解腻的梅干杏脯,第三层是冒着热气的鱼片粥和甜豆粥。
吃人嘴短,黎念对比着流莺控诉过的种种,怀疑令仪身上还有别的故事。
她也没思索多久,很快被另一种幸福淹没:老人家做吃食的手艺就是好,这米酒越品越好喝,要是打个蛋花进去该有多绝,或者煮个圆子也很适宜,她可以美一整天。
而后等她花小半个时辰吃完,晒着太阳看君原收拾碗碟时,突然想起这时代好像是两餐制,她的下一顿不在正午,在好几个小时后。
黎念有点想念昨天的鸡飞狗跳了,这漫长的白天可怎么消磨?
算了,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她拿了鹿斟扔进来的册子躺回床上,枕着被子试图看点文字培养睡意。还没翻开第一页,出去放食盒的君原回来,却径直坐到床边不再有动作。
他穿着从谢医师那借来的素色衣袍,腰间是一条艾绿色的系带,气质却与淡泊的谢医师迥异,或许是因为病后初愈还有些虚弱,透着入世之人的易碎感。
黎念还没意识到他的异样,他忽然搓热自己的手,将掌心贴在了黎念的小腹上。
“妻主。”他忍不住喊自己心里习惯的那个称谓,亦或者,他是期待这个称谓,“我帮你捂着,就不疼了。”
黎念这才意识到他的话有些慢目光也有些迷蒙,第一反应是:他居然喝米酒喝醉了?
第二反应是:草,有被纯情到。
“你贴过来,不怕我又掐你脖子呀?”“黑心”的黎念试图套话。
“我向你许过誓,不会怕你的。你也没有害我。就算你是想害我……嗯……”他比划了一下扑过来,手按在她肩旁的床褥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也可以把你捆住,藏起来吃掉。”
无心的话有些危险,直视着她的目光却很干净,连垂下来碰到她锁骨的头发都很轻柔。
黎念被逗乐了:“嗯,那你加油啊,到时候千万别手软。”
——
好说歹说把君原劝到床上躺好休息后,黎念翘着腿继续翻那个册子培养睡意。
很快她倒吸一口凉气,把书合上。
她彻底睡不着了:坏了啊,她这是穿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