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起火(1 / 3)

黎念觉得自己会度过一段相对平静的时光,刚开始也确实如此。

她花了一天从书斋里翻出所有韩朱画的图册,按文字多少排序,却悲哀地发现字多的是识字启蒙,字少的是生活常识,要找她用得上的情报并不容易。

好在她有大把的闲暇,册子翻累了便早睡早起,作息无比健康,白天都会很有精神。

又一日过去,黎念从鸟鸣声里醒来,撑着头翻余下的册子,思绪忽然被屋外奇怪的声响打断。

她支起厢房阴侧的花窗,恰好听见一墙之隔有少年在轻声抱怨:“别叫啦,别叫啦!怎么一大早就来要食,我今天还没开始钓呢。”

很快哗啦一声,少年被逼着跳上了墙。他拎着食盒立在高处,墙下的野猫却没放过他,它在草丛里蓄力,直接窜上墙边的花树。

少年吓了一跳,他在墙沿上轻快地走了几步,捡起自己藏在屋顶的钓竿远远地吓猫:“去去!”

奈何猫儿像知道他在装凶一般,不仅没走还喵呜着玩鱼钩,气得少年愈发愁苦:“不是要和你玩,你到底怎样才不追我……”

“鹿斟?”黎念认出了来人,好奇地和墙上的他打招呼。

只是她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太过突兀,鹿斟原本在窄墙上如履平地来去自如,忽地被惊到险些绊脚。这意外倒是给他解了围,野猫听见有陌生的人出现,飞速窜走了。

鹿斟松了口气,放下食盒脱力地坐在墙上平缓呼吸。

黎念却以为自己闯祸,连忙问:“你怎么了,没事吧?”见他摇头,她才终于放下心来:“今天怎么换了你来送饭?”

鹿斟下意识答:“不来送饭怎么去后山捉虾……”

嚯,敢情是他主动揽了这个活。摸鱼一时爽,一直摸鱼一直爽是吧?

但他很明显没把剩下的话说完,强行抿紧嘴沉默,弄得黎念有些莫名其妙:“你怎么突然不说话?”

却见鹿斟收回垂向她院子的腿,俨然要和她保持界限。他打手势要黎念过来,黎念无语地爬窗出去,看他摸出一节麻绳,吊着食盒慢慢放进她怀中。

黎念大概猜出他在严格践行令仪的“不和二姑娘说话”禁令,忍不住吐槽:“太麻烦了吧,这是送饭还是探监,搞得好像我的疯病会传染一样。”

“我没……”鹿斟又差点接话,赶紧住口装高冷。

黎念忽然被鹿斟克制话唠本能的样子可爱到,更想逗他:“那你怎么见到我就跑,你难道还会怕我犯病?你可是有武功的,我根本打不过你。”她拱火,“君原手无缚鸡之力都不怕我呢。”

鹿斟被绕进去了。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最嘴硬,是不会承认自己胆小的。但又真的说不过黎念,干脆选择装聋,“没听到没听到,今天什么都听不到!”他拎起剩下的食盒掩住双耳,沿着墙沿往南跑:“我要去给你的君原送饭了,不要追我——”

黎念哑然。

傍晚时分,黎念只在紫藤花架旁边的石桌上看见了食盒没见到人,还以为鹿斟下定决心要避开她。

没想到第二天清晨,天色还没全亮,她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走到二楼,一开窗发现离她不远的墙头上鬼鬼祟祟坐着一个少年。他身边放着装鱼食的竹篓,人则落钩在墙那边的小池塘,专心到连雀儿落在肩膀也没动一下。

黎念打着哈欠问:“这小水池真能钓到东西啊?”

鹿斟气恼:“我今天肯定能钓到……”他反应过来自己又着了黎念的道,转头过来瞪她,“你你你,你怎么醒这么早?”

“没睡好啊。”黎念随口道,“夜里偶尔听见二楼地板有奇怪的声响,可能毛笔自己滚了下来?或者太长时间没人住,有什么不干净的自己跑出来玩?”

其实是风声。她借机开个玩笑,没想到鹿斟惊恐地看着她。

不是吧,他信了?!

“白天的二楼只有正常的书,也许晚上它才会出现。”黎念试探,“要不要一起来探险下?”

鹿斟从墙上站起来大叫:“我不要!”

这书斋大约靠近东西院的交界,他这一声引起远方之人的注意:“鹿斟?你又跑到哪里偷懒了,说好的早起练剑,人呢!”

鹿斟听见令仪的话就头疼,他冲东边挥手:“我在这!”

那方向的某处假山顶很快冒出少女娇俏的身影。不愧是令仪,练武都特意换了利落的裙子和发型,只是这脾气一如既往:“快点过来!上次抓那个牙人的同伙就是你手滑,害我们追到天亮才回来!也就是地痞不够狠辣,换作是在阵前,你早就被对面捅了——”

鹿斟小声嘀咕:“可我的武功放在军营里也够用……”

令仪像是提早知道他的反应:“不来这个月你就自己算账吧!——”

“诶诶,你别走啊!”鹿斟顾不上和黎念打招呼,跳下墙很快没了踪影。

——

黎念看了场乐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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