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两叙着小话,听云淑问起太子殿下何时走的。
宝枝神色难掩兴奋,调侃道:“太子殿下真是体贴娘娘,早上离开时,还特意吩咐了奴婢们不能打扰您休息呢!”
云淑一怔,她只是随口一问,毕竟上一世太子也是早早率先去了前院。
倒没想到还有这一出,不过也能理解,虽然现在他们之间还没有感情,但夫君的性子向来嘴硬心软,面上不显,但其实一开始就给足了她正妃的体面,也从不会因为她和继后的关系对她为难。
这边的赵如琰,洗漱完后,吩咐下面近侍:“你们都退下,守好殿门,无论是谁都不准给孤放进来。”
接着独自进了书房。
“遵命。”门外近侍纷纷有序地退出殿外,在殿门口静待吩咐。
而书房内,赵如琰案桌前坐下后,朝外唤道:“九命。”
话音刚落一瞬,门外就传来了些许动静,一个黑影轻飘飘在书房门口站定,双手叠在胸前朝里行了个礼,清润的声音随即响起:“殿下。”
“直接进来吧。”
九命推开了书房的门,随手将房门关紧后,又规规矩矩的弯腰要朝他行礼。
赵如琰挥了挥手免去了他的动作,一只手轻敲桌面,直接开门见山问道:“前几天交代你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九命垂眸,将袖口一沓厚厚的书信递到赵如琰桌前,恭敬回答道:“殿下,属下已查明,娘娘曾与她姑母一直没有联系,之后因为与您订婚之事关系不太和睦。”
赵如琰懒洋洋地听着九命的回话,一手翻着桌上的信纸,上面全是关于云淑的详细资料,听完嗤笑道:“关系不睦?谁知是真是假?”
上辈子他听过九命的回禀,也说过同样的话,只不过在后来和她的相处中,自己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慢慢爱上她后,他曾全然信任她。
让人意想不到。
一个人眼中的爱意,都能作假,她是怎么能装的那么像呢?更何况……更何况他们那时有了泽儿,她就丝毫不愿为孩子考虑。
还是她觉得,和自己不爱的人生下的孩子,抛弃了也没关系?
赵如琰抬眸,沉声吩咐道:“你尽快安排人手,给孤好好盯着太子妃,日常起居和所有动向都要一一报给孤。”
这辈子他可不会轻信她了,那女人惯会花言巧语,上辈子爱上她后,他轻易就撤走了监视的暗卫,又派去了桑闻贴身保护她,一切以她的命令为先。
她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说着顿了顿,继续道:“派桑闻去注意驸马的动向,以自己的安危为重,万事小心,不要让他的人察觉了,也不要泄露任何消息,这事不能有第四个人知道。”
尤其是左常。
他身边的亲信,或多或少都和那人脱不开关系,上辈子才能被蒙骗的那么彻底,他现在可用之人,就只有九命和桑闻,只有他们两个效忠的人确确实实是他。
九命诧异的抬起头,大景现如今的驸马,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太子殿下的亲姐夫。
殿下这是……九命眼底闪过了一道莫名的光,并未多问,只是点头道:“属下遵命。”
“你手下可还有可用之人?”
九命一直负责府内暗卫侍卫的培养。
“属下回去立刻将同公主府无任何牵连的名单整理出来,给您过目。”
“嗯。”赵如琰点了点头,又道:“手下有位名为千术之人,可用,先由你亲自调教着吧!”
“是。”
“这段时间就要辛苦你和左常了,必要的时候,多多留意一下左常。”
九命、桑闻和左常是他身边最得信任也是武艺最高强的三大暗卫,其中以九命为首。
三人每日轮流领着几名暗卫负责他的安危,桑闻被派出去后,暂时就只剩他们两位,可不就会非常辛苦。
而左常,是经那人一手培养起来的,在无绝对把握之前,暂时还动不得,甚至还要重用他,不能让他察觉到不对劲。
赵如琰想着,抬头望向面前的九命,轻笑道:“你向来是最懂孤心思的,孤相信你可以将所有事都处理好。”
收到殿下交付的信任,九命坚定了神色,明白自家殿下的言外之意,半跪着行大礼;“属下定不负殿下所托。”
“退下吧。”赵如琰眼神又放回了手中的信纸上,神情却有些空,像在透过信纸看着其他的东西。
“遵命。”九命并未抬头去看殿下的神色,只是恭敬低头,退了出去。
在走出外殿大门时,刚好迎面遇上太子妃一行人。
云淑换下了昨日明艳的大红喜袍,身着一袭水红色宫装,面色透亮如玉,一双水灵潋滟的美目落到凡人身上都有一种夺魂摄魄之感,
早听闻太子妃是京城少有的绝色美人,昨日匆匆一瞥时盖着盖头,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