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明白。”林公公小心翼翼地接过赵如琰手中的香囊,慎重回复道:“咱家会完完整整将手中香囊交到娘娘手中的,并将您的心意传达到。”
赵如琰点了点头,接着摆手示意他走。
林公公双手捧着香囊,低头弯着腰退了出去。
出殿下书房后他没急着去送,而是找了个托盘,仔仔细细将香囊整理好摆上去,才端着离开永清殿。
一路上,林公公仔仔细细地盯着自己盘子里的东西,稳稳平端着,生怕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直到自己安安全全的到了相思殿门外,他才放下了心。
换上一副笑颜,笑笑嘻嘻地上前同门口的宝枝打招呼。
“宝枝姑娘好呀!今儿到您轮值了?”林公公热情的上前笑道。
“是啊!”宝枝上下打量着小心翼翼双手捧着托盘的林公公,抚了抚身子,轻声问道:“林公公这是?怎么亲自过来了?”
林公公喜气洋洋舞着眉毛:“这是安胎的香囊,咱殿下对娘娘的一片心意,特地吩咐咱家要亲自交由娘娘手上呢!”
“行,劳烦您在外面等会,奴婢先进去同娘娘通报一声。”
宝枝听完林公公的解释,兴高采烈地进去通传,没一会就笑着出来将他领进去了。
林公公跟着宝枝进了相思殿内,只见周围的几位侍女面露喜色,朝他微微扬头,唯独太子妃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模样。
林公公收了收自己的表情,手高举着托盘恭恭敬敬跪下。
“林公公刚刚说这是什么?”云淑问他。
“这香囊出自京城最好的绣娘之手,里面是一些安胎的药材和白鹭寺中求取的平安符,是殿下特意替您寻来的。”
林德兴以为云淑听完了这话会高兴,但没有,太子妃听完只是随意投过来几个眼神。
宝枝自上走下来伸手拿起了托盘上的香囊,准备递给云淑看。
然而还没能走几步,眨眼间,就被突然闯进来的男子夺走了手中的香囊。
宝枝下意识的惊呼出声,接着对着面前身影呵斥道:“是谁这么大胆子,竟敢在……”
话音未落,宝枝看清了面前人衣物上不凡的花纹,生生收回了自己未说完的话,她僵硬的抬头一看,来的人是太子。
她瞬间便惊出了一身冷汗,扑通一声跪下,告罪道:“殿下赎罪,奴婢刚刚没看清是您,才会对您不敬的,奴婢罪该万死,望殿下责罚。”
赵如琰并未理会她,一手紧握着香囊,抬头看向上面坐着的云淑。
云淑慢悠悠站起身,目光从他手上一扫而过:“不知殿下面色如此急切,是有何事?”
赵如琰的胸廓一起一伏并不平静,可见赶过来的路上有多急。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孤突然之间想起来,这香囊里的平安符未仔细查验过,难免有些不放心,想将这香囊取回去好好检查一番而已。”赵如琰缓了口气,说的轻描淡写,说完也不顾及云淑是何心思,转头欲走。
“殿下——”云淑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赵如琰侧头,顿了顿脚步。
“今日……您就没有其他的话要跟妾身说吗?”
赵如琰转头望向她。
云淑一手轻轻抚在自己平坦的腹部,眸光中期待又委屈,似乎下一刻便能看到盈盈的眼泪落下来。
赵如琰抿了抿嘴,看向一旁的林德兴,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
林公公了然地点点头,带着腿已经被吓软的宝枝,同月秋一起离开了大殿。
很快,殿中大门紧闭,就只剩他们两个了,赵如琰叹了口气,背过手,缓缓走近她。
“太子妃想要孤说什么呢?”
云淑被水浸得晶莹剔透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妾身只想知道您心里是怎么想的?对这个孩子,对妾身。您别误会,只是觉得您最近好像有些不一样,所以……”
云淑的话有些奇怪,他不太听得懂她的意思。
只是随口说道:“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本来就该是这样的,既然有了孩子,那就好好将他生下来,好好对他。”
“不是。”不一样,明明就和上一世不一样,这话当然不能说出口,她一把拉过他的袖子,“殿下是不是对妾身的身份还有顾忌,才会一直躲着妾身,虽然不知该如何才能让殿下信任,但淑儿确与徐府上下并无多少感情。”云淑说到最后,也明白这样空口白话难以取信。
便又道:“更何况,当年妾身母亲之事存疑之处尚多,妾身想仰仗殿下帮忙查明真相。”
当年的事,云淑当然已经全都知道了,太子只要查明当年的事,就不可能再怀疑她同继后会有任何牵扯了。
赵如琰见她眼中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心中虽然对她没有一分信任,但眼神还是软了软,掏出自己身上的手帕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