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省略】
两人搅乱了这里原本的模样,透着草药气息的床帐内一点一点被木香盈满。
平整的被褥被扯皱,她曾不敢触及的雪白衣衫此时乱作一团。
似是刻意摧毁了这里本该有的一切。
强硬的去磨灭了这方居所内主人的原始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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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还晏……”
最后的理智即将被燃烧殆尽,江还晏撑起身,仿若要滴出血的邪眸渐渐的凝聚出了一道微薄的意识。
他勾起唇,笑意并不纯粹:
“陛下有没有想过,神威将军为何与先雪帝诞下皇女却并未入宫为帝侧。”
小满从【。】中拉回了一丝清醒。
脑子里紧绷起了一根弦。
“与陛下有染之朝臣,需革职其官职入宫为帝侧。”
他垂下头。
“可不是所有人都适用。”
嗡的一声,弦断一刻她终于完全清醒。
他都知道!
她的目的,他全都知道!
“当今朝堂有三人例外。即便与陛下有染,也不必卸印。一是国辅师央,二是朝将秦蛮。你猜,第三个人是谁?”
她诱他就是为了利用朝律让他得以卸印。
可她忘了,朝律是死的,朝场却是活的。
身为先帝亲封的国辅,遗旨在身,不会因与自己有染而卸印。
身为连胜忌域之地的忌域将军,阎崇上下无人能替,也不会因与自己有染而卸印。
而他江还晏,江家于朝中过有半数势力,只要他不愿入宫,朝律在他面前不过废纸一张。
失神的双眼微瞪,小满僵愣着身体再无动作。
热涌退潮,她只觉得身体逐渐冰冷起来。
他夺下了她手中的主导权。
【徘徊,搓磨】
“兄长不过是江家旁支。臣,可是江家家主。若陛下与臣诞下皇嗣……”
之后的话他未说出口,一声轻笑抵过万言。
江还晏不可能会入宫为帝侧。
即便与他有染,他依旧深扎在权力漩涡的中心,于朝堂之中翻云覆雨。
若自己生下他的孩子,不管男女,都将是他的掌控王权的桥梁。
“陛下还要继续吗。”
小满惊恐挪退着,却被他的大手制住了下巴,迫使她仰首望着他。
此时,炙烤过的眸眼尚还余温,褪下潮涌后尤见凛冽。
肃意横生之下轮到他展现狡黠。
“陛下不是说喜欢我吗,怎么现在要逃了?”
她的挣扎在他的禁锢下毫无意义。大掌轻而易举的将她两只手牢牢的制在一起,压在她的头顶。
怒目之下,她扬声道:
“江还晏,你放开我!你——”
她以为他会强硬的掠夺侵占,却没想到,他竟然为她拢过了衣领,一颗一颗的扣上了玉扣,系上了裤衫,整理着她的衣装。
他退身而去的极为洒脱。
被松开压制的小满立马捂着衣衫坐起了身。
“马车在府邸门口候着,陛下随时都可以回宫。”
他束封着腰带,规整着自己的衣袍,空淡的眸光并未落在她的身上。
小满与他擦身而过,拾起地上尚还湿润的外袍披回身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座寝阁。
木门关闭的声响震耳。
江还晏凝着那凌乱的床榻出神。
释然般的勾起了淡薄的笑意。
“驾——”
马车行驶在骤雨的夜中,车轮碾过浅沟溅起水花。
马车内,紧握着衣领的小满颦眉沉眸。
她想不通。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将这些告诉她。就像她走错的一步棋,他明明可以翻盘得胜,他却执着她的手将错棋走活。
他完全可以待一切尘埃落定之时再让她醒悟,让她全盘皆输,让他自己赢得彻彻底底。
他为何让她得以挽回,得以反悔。
为何。
他为何又帮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