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能完全没去查你徒弟吧。”林风遥见再纠结胜负平手下去没完没了,索性问问别的。
“她在外门长大,我就拿幻术逛了一圈。”谢越晨思来想去,发现收集到的言论是不少,但大都没什么好说的。
林风遥见他不继续,呵呵一笑:“肯定有说好好的苗子怎么就落到你手上了的。”
真有。
谢越晨八百年没去过外门,在落风山等同于绝迹的存在,居然也有人专门打听了他,不知怎么还在外门传开了,听见他的名字多半下句就是林风遥说的这个。
听得多了,谢越晨反而更能放心。
“当然是我眼光好。”他不可能老实回答这个问题。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是吧。”林风遥用手上这根草想也知道谢越晨挑徒弟时根本没有多认真,明明白白嘲道。
……
差不多是时候,夙星并谢越晨坐上了苏家的马车,果然耗不了多久便到了苏府。
夙星才刚下去,就见有一位打扮富贵的妇人等在那里,一见着她,立马热情地迎上前来:“这位便是二小姐吧?我是白瑜还有玉李的娘亲,姓刘。”
“刘夫人好。”夙星声线平直,并不热衷。
刘瑛看清夙星长相时微微一顿,似乎走神一瞬,而后才反应过来般开始找补。
“……都说修炼者大多有一副好相貌,我与夫君在上京生活十余载,认为此言不虚,但见了二小姐才知道何谓美人。”
谢越晨悠悠地跟在夙星后头,听了她这话倒是颇为赞同。
正如刘瑛所言,修炼者引灵气入体,长年累月下来是有一定滋养容貌的功用,就是再寻常的五官,丢到人堆里起码也能得个长相清秀的评价。
夙星生得是好,五官给人一种清冷利落感,她是骨相优越的典型,越看越是耐看,等过几年长开了只会容色更盛。
不过对第一次见面的小辈夸这样的话,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有些过于不合时宜。
谢越晨凝神等了夙星的回复半晌。
只见她失笑一声:“夫人有所不知,我们谢家的人出行时大都喜欢挡着脸,面具沉重,又太容易让人留心,用法术是最好的选择,夫人此刻见到的这张脸,未必就是我的呢。”
小促狭鬼,谢越晨气笑了。
“原来如此,那……想必二小姐在家时法术修为定然名列前茅。”刘瑛夸赞。
世家子嗣不丰是常态,譬如谢、林两家的排行就是混在一起算,谢家到谢越晨这一辈把他自己算上也就三个人,这可不就是怎么作妖都能位居前三么。
已然补过这方面功课的夙星笑笑不回话。
他们一行人走进正门一小会儿,不远处,有个少女提着裙子向刘瑛跑来,直直扎进她怀里:“娘!”
“玉李,你怎么跑出来了?”刘瑛一把将少女接住,让她扶稳站好,嗔怪道,“一天到晚冒冒失失的,摔着了可怎么办。”
苏玉李从她身侧探头望向夙星还有谢越晨,语调不善:“这就是打伤了白瑜的人吗,原来他说爹要把这些人接到府上来招待的事是真的……唔!”
刘瑛捂住她的嘴,呵斥苏玉李身后跟来的婢女:“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小姐带下去!”
婢女拉手的拉手,接替刘瑛捂嘴的捂嘴,半是强迫半是推搡地把苏玉李给带走了。
夙星冷眼瞧着,果然双胞胎的另一个也没好到哪里去。
“让二小姐见笑了,白瑜和玉李毕竟自小一起长大,两个孩子感情太好,就是爱这般不讲道理地回护人。”刘瑛再说话时更加客气了三分。
“我倒是救了人还吃力不讨好。”夙星心知不能一直打压刘瑛的情绪,顺着现有的优势问,“所以那日府上少爷是偷跑出去的?连姐姐也没敢告诉真相,只有瞒不住的头上的伤敢推到‘罪魁祸首’身上。”
“是,怪我最近太把他们两个拘在家里了,日后还是要多注意才是。”刘瑛重重叹口气,“老爷从外地回来没几日,我也忙着和陈家做生意,万幸是快要谈妥了,总算能带他们姐弟两个出去转转。”
夙星十分配合地在她想要的话题上投入了注意力:“原来刘夫人还有同陈家来往?”
“是,昨日我才见过呢,如今的陈二少爷,陈落羽,他膝下的那位公子也和小姐一样,是人中龙凤。”刘瑛答。
谢越晨:“……”
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夙星脚步一停,偏头望了回来,若是有人能够读懂她面上的情绪,该知道那是打了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的欣喜。
顷刻,讥嘲与不屑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由演技自然生成,倾泻而出。
夙星掐着嗓子,刻意阴恻恻道:“陈冕啊?”
她一个字也不肯多说,既不评价陈冕,也不攻击陈家,尽管在场的人只要带了耳朵,一听就知道她是在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