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们来的真早,喻霄,喻栀都来了。”邢玉芳出来,打破了尴尬的场面:“绪瑶,康慈你见过没有?”
贵妇人似笑非笑地目光掠过康慈的脸:“见过了,这不是在这里吗。”
“都进来吃饭。”
康慈推着车跟着一群人进房间。罗嘉宜没有一点要介绍她的意思,她像是一个众人都心知肚明但也都缄口不言的存在。
“喻栀,那个试镜打算去吗?”罗嘉宜闲谈时问盛喻栀。
“妈,”贺绪瑶的笑容里含着抹轻蔑:“娱乐圈那种地方,我不想让喻栀沾,又不是吃不起饭了,好好的女孩子,去试什么镜?”
“江导上一部戏拿了榕城国际奖,多少人挤破头往里钻,要不是看在我这个老校长的面子上,喻栀哪里能有这个机会。”
“多少人挤破头……妈,你也不看看那些是什么人?”贺绪瑶往盛喻栀碗里夹了一尾剥好的虾:“我们喻栀什么时候要和那些人抢东西了?妈,你也真是,我早就和你说了,别把你年轻时候的习惯带给孩子们。”
罗嘉宜被贺绪瑶噎了一下,让她心堵。贺绪瑶娘家很硬,她自然是比不上这个儿媳妇的出身,这么多年在也没能在这个儿媳妇面前硬气过。
康慈把这些微妙的婆媳关系看在眼里,同时也看到了一言不发的盛喻霄。
身为长男的盛喻霄已经读大学了,对于奶奶和妈妈之间的龃龉早已习惯,他和盛喻凌很像,很多时候都很沉默,吃完饭才说一句:“我上楼去看看喻凌。”
他“看”的时间很短暂,不到十分钟,就从楼上下来了。
贺绪瑶问:“喻凌怎么样?”
盛喻霄沉默片刻:“还是老样子,不愿意和我们回去。”
罗嘉宜的脸上终于露出扳回一局的胜利感:“喻凌么,我从小带大的,我知道他的脾气。他心里有气,还得撒一阵。你们就让他在这里住着,不是住得好好的吗。”
贺绪瑶没了话,沉默着给盛喻栀夹菜,再心高气傲的人做了母亲也会常有败下阵来的时候,贺绪瑶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与她年龄相仿的普通母亲的神态,那是一种无奈和妥协。
“好了,那我下次再来接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