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了。
……
现在想想,那时候,我的确干了很多傻事。
比如初见的时候,他都放过我,避着我走了,我还要追上去,逼着他把我当成坏妖怪,打了我一通。
幸亏我现在迷途知返,回头是岸,不再追着他跑了。
思绪千回百转间,土地指示的院子似乎就近在眼前了。
我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座已经能隐隐看出文曲星运势的建筑物,莫名犹豫了一瞬,随后抛开杂念,定下决心,迈上台阶,敲响了府门。
没有人应。
我又敲了敲,同时放出灵识探了探,恰好探见一名中年妇女擦着手,往大门方向风风火火而来。
她的声音也跟着传了出来:
“来了、来了!”
我收回手,低下脸,安静地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女人拉开大门。
我不太熟悉人间规矩,但跟着菩萨这么些年,还是学了些处事皮毛的。
在女人探问我姓名以前,我先对她微微笑了笑。
这个笑容显然消减了她几分戒备。
她高扬着的眉头低下了些许。
“姑娘是……?”她问我。
“请问府上是否有一位公子,是许仙之子,名唤许仕林?”我先和她确认。
她迟疑片刻,最终还是点头说了是,但忍不住问:
“姑娘探听仕林做什么?”
我没什么和人打交道的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我想和文曲星成亲的想法。
想了想,索性学了菩萨那一套,要求旁人办事之前先亮明身份——
我捏了诀,对她短暂地显露真身。
我虽未入佛门,但在观音菩萨手下修行多年,真身也沾了些许佛光,龙身自带的骇人气势被佛光磨平许多。
“我是东海龙女,”接着,我直白地对女人道,“许相公与我有缘,今日特来拜会。”
我才说完这句话,眼看着女人目瞪口呆,还没想清楚该怎么进一步说服她先让我进门,一个温润柔和的声音就从我身后传来:
“姑姑。”
说话的只有一个声音,可我能感觉到,我身后站了两个人。
许仕林可能带了书童一起回府。
女人慌乱地应了一声,露出惊喜表情:
“仕林,你不是去请教李夫子问题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夫子今日外出游玩去了,不在府上。”那声音近了,文质彬彬、白白净净的书生从我身边走上前,给女人行了个礼,鞠了一躬,随后看向我,疑惑地问道,“这位姑娘是……?”
“小名捧珠。”我也朝他行礼,“公子就是许仕林?”
一声冷笑突兀打断了我和对方的搭话。
我以为是书童的第二人,这时才紧接着也走出来。
他一身过人气度,目灿如星,长相和惠岸使者像了个七八分。
是哪吒。
“什么破名字?”他抬起下巴,对我道,“你不是叫敖丙吗?”
我默然片刻,有点疑心自己出了幻觉,我来人间是为了安抚父王,哪吒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但他身上若有似无的仙气却在无情地否决我的猜测,告诉我他不是幻觉,而是本尊。
“李兄,”随后我见到文曲星转世的青年书生,面露不赞同之色,低低念了一句,“姑娘闺名,怎可轻易泄露?”
他竟然能这么和哪吒说话。
我瞥了哪吒一眼,哪吒眉头拧得死紧,但到底没有说对方一句不是。
我以前也这么和他说过话,但他总是不听,只会回我一句“烦”。
果然是时代不同了,如今这世道,不单是东海龙三不嚣张了,连陈塘关李家的三公子也不跋扈了。
真有意思。
随后那温温柔柔的书生,又转过脸来,对我抬手行礼,微笑着道:
“捧珠姑娘宽心,方才风大,许某其实什么也没听见。”
不吭声的哪吒这会又闹出了动静。
他又冷笑了一声,哼了哼,睨向我,阴阳怪气地跟着复述了一遍:
“哼,捧珠姑娘。”
好像菩萨给我起的名字是天大的笑话一般。
呆在东海闭门不出,修养了几百年的心境,好像又有了裂缝。
我低下眼,看向自己的脚尖,脑子里乱糟糟的。
翻江倒海的抽痛感又游遍全身。
我一直以为那可能是看见哪吒自刎以后留下的梦魇,可现在,哪吒明明没有死,他好好的活在我眼前,我的噩梦该结束了。
可为什么现在,我又觉得心底发冷、浑身发疼呢?
我想不明白,潦草后退两步,离他们几人远了些。
“府上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