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暴(2 / 3)

正的运动员。”

“学校里,答对就得分的简单世界从此成为过去。真实世界,就是混沌的、不清晰的,充满不平等交易、自我怀疑和延迟效应——”

“你刻苦磨炼的表现力,你在冰场上笑到脸僵,它值这么多分数吗?也许某一场加分了,某一场反而扣分了,某些努力永远看不到0.1分的回报。——话又说话来,小众的冰雪运动的某一场的分数,对宇宙又有什么影响呢?”

“那为什么我们要滑冰?”许闻音泪眼模糊地抬起头,“为什么我们要一次次摔倒、摔伤、摔骨折,就为了这微不足道的,可怜的0.5分GOE?”

“……我不知道。”羽生结弦的笑淡淡的,像清冷月光照在墙上的树影,“地震时,我一直问自己,大海在倒转,人们在死亡。而我只能捧着我的冰鞋,无能为力地看着。继续滑冰有意义吗?”

“但我没有选择……只有滑冰能让我赢,我的唯一价值就是滑冰。不是喜欢的棒球呢,而是不适合哮喘病人,会让呼吸很痛的滑冰。”

羽生结弦的目光淡淡。亘古不变的神灵回头,已是沧海桑田走过:“许闻音,你说,你是一定要滑冰的,是不是?”

许闻音突然想起自己说过的话。她在和羽生结弦缔结契约之时,结弦问她:“为什么要执着于滑冰?”

“不止是多巴胺,是那种持续的力量。”小小的许闻音的眼眸中有光,“十几年来一直专注于做一件事情,不断地达到极限,再突破极限。不管周围反馈是好是坏,这种执着所带来的力量,本身就让人想哭吧!”

继续努力吧,就算没有任何回报。持之以恒地努力吧!

许闻音抹掉脸上的眼泪,站起来继续合乐。

芭蕾舞里的公主看起来高贵典雅、悠游活泼,但她立起来的足尖如刀割一般疼。次日,许闻音眼眶泛红,顶着内心的崩溃和软如橡皮糖的手脚,强行撑下了自由滑《睡美人》。

我做到了,我撑下来了!

内心懊恼着跳错了的步伐,她鞠躬谢幕,居然听到了稀稀落落的掌声。

许闻音望了望场下。

她多希望这些鼓掌的人里,有自己清朗如月的教练?

许闻音的自由滑排名第二,总排名被拉到了分站第四。

种花家选的大奖赛第二站是奥地利的林茨。和第一站仅仅差了十天,花滑一组人没有买昂贵的往返机票,直接从法国飞去奥地利,原地休整训练。

大睡了几天,许闻音终于缓过倒时差的劲儿了。首次出战拿到第四,保住了明年的世青赛名额,队里对她的表现已经非常满意。

但她想要和羽生结弦在大奖赛总决赛见面啊!

大奖赛的规则是积分制的。每人能在6个分站赛中挑选2站参加,冠军积分15分、亚军13分等等,以此类推。最后总分前6名的选手可以参加总决赛。

她第一站排第四名,只拿到了9分。如果按最坏的情况,每个分站的第一、第二都是另一个分站的第二、第一,她已经失去了前6的可能性。

所以要挤进前6,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拿下林茨分站冠军。

奥地利这一站位置优越,云集了花滑发源地欧洲的强力选手,以及艺术氛围浓厚的熊家选手。

在外界看来,前三名肯定是熊家的魅惑妖精伊琳娜·伊万诺娃,法国的小仙女爱丽丝·杜蓬特,德国的跳跃狂魔克拉拉·穆勒。只是名次有悬念罢了。

至于名不见经传的许闻音——即使纸面技术难度并不弱,但她已经提前拥有了新外号“观音”。因为初战两个第四,“观四音”。

怕看到不好的说辞影响心情,许闻音妈妈已经禁止她看手机了。但这个外号还是被春队队员吃饭时当趣事说了出来。

许闻音压住眼里涌上的泪花:“那希望菩萨保佑我比赛顺利。”

许闻音放下碗筷,闷头走向了厕所。春队的教练敲了队员一板栗:“出门在外,都是种花家的,你难道不希望看到国旗飘起来?”

教练也不敢说奏国歌。种花家的上一次女单拿冠军,还是95年的事情。

“但她抢了玫玫的名额。”队员嘟着嘴。岑绘玫是他们的一姐,整个春队都是玫吹。

许闻音蹲在厕所的隔间里,双手捂住嘴巴,细细的哽咽声,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划过面颊。

轻轻的敲门声后,是她妈妈焦急的声音:“音音,该你上场了。”

许闻音撕了点纸巾,擦干眼泪和鼻涕,缓缓地打开隔间的门。

妈妈把银色发箍戴在她的头上,用发夹固定好,又给拿出粉饼给她补妆。粉饼压在哭红的眼圈上,细细密密地疼。

“在场上,记得要笑得灿烂一些。”妈妈叮嘱道。她的眼里也闪烁着泪光,女儿太难了!

“接下来上场的是,许闻音,短节目《I Got Rhythm》。”

许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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