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锦被中,一团小小的鼓包动了动,从略带冷意的被窝里钻了出来。
真奇怪呢~明明被子盖得好好的,却怎么也驱散不了身上的冷。
刚刚动了两下身子,就突然被揽着腰,按回了处处绯红的卧榻之上。
森罗茫然的抬起头,怔怔看着压在自己正上方的陌生男人,突然想起来……
对哦~这里不是我的房间,这个房间连同我这个人,在昨天晚上……就已经都是属于这个男人的东西了。
“那个~侯爷……早上好……妾身,服侍您更衣梳洗吧。”
额头……鬓角……脸庞……颈侧……
漆黑尖锐的指甲轻轻划过,温暖的肌肤上立刻被刺激的起了一片鸡皮疙瘩,紧张、惊惶缠上心头,可却又不得不让自己表现的欢欣喜悦。
“不必了。”白亦非沉默了片刻,就从森罗的身侧离开。
“我喜欢听话乖巧的孩子。”背对着床榻上衣衫齐整的女孩儿,整理好身上的甲胄,“聪慧伶俐的莺雀,想必应该明白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
“妾室本就是男人的私产。”
拾起素白的束带,环过他劲瘦的腰,低头露出脆弱的后颈,呈现出臣服的姿态。
“忠诚于拥有我的主人……这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吧。”
小心的将腰带慢慢收紧,安静的跪在了他的腿侧,翻飞的衣摆从触地的手上掠过。
“妾身恭送侯爷。”
伴随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巨大而厚重的门扉逐渐合拢,如夜幕般遮蔽了一室天光。
“风眠。”
“属下在!”
“盯紧她,你亲自去。”
“侯爷您要是不放心,不妨让属下直接杀了她。”风眠瞥了眼禁闭的房门,横起手掌在喉前虚划了一下。
“诶~那样……就太暴殄天物了,而且……”不知道是回想起了什么,白亦非的脸上突然带上了一抹兴味,“说不定,她会给我带来一些有趣的惊喜。”
森罗在地上跪了一刻钟,才拖着已经麻了的小腿,蹭动着站了起来。
“真是倒了血霉了!”麻痒的感觉实在是太酸爽,狠狠的锤着小腿,小声骂道,“带兵打仗的将军还穿那么显眼的红衣,你是来插标卖首的吗!?”
但……就算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说,那身红衣铁甲的装扮实在是太戳人啦!!
啪——
“清醒点啊!”一巴掌拍死了见色起意的小心肝,掸了掸衣裙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在自然界,长得漂亮的都有毒!”
等森罗整理好衣饰妆容从房间里走出来,门外守着的风眠就凑了过来,“风眠,见过夫人。”
“嗯,你好呀~风眠将军~”
对他颔首致意了一下,森罗就从他身侧绕了过去,打算熟悉下自己日后的生活环境。
可是……
森罗:“这假山的造型可真是别具一格!”
风眠:“夫人要仔细一些,前几天有个军士从假山上跌下来,死相可惨了!”
森罗:“府里的池塘清澈照影,锦鲤也养的圆润可爱,是废了不少心吧?”
风眠:“天冷水凉,昨天晚上还有个军士掉了下去,等救上来都已经去了半条命,现在还发着高烧,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今晚。”
“……风眠大人,我听说你是侯爷身边最器重的副将。”森罗露出一副“真诚”的笑容。
特别真诚,露出八颗牙的那种!!
“想来一定事务繁忙,不如你先去忙吧,我自己走走就行。”
“侯爷命令属下照看好夫人,万一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好了风眠大人!!我们继续走吧~”
恰好在府门前碰上了一队军士,抬着一副新做好的牌匾,见到你后,有些拘谨的行礼问安。
“这是……侯府的匾额……”纤巧柔嫩的食指沿着字体描摹,状似无意的玩笑道,“侯爷的字和人一样光明磊落呢~”
“夫人呐……你最好过两天去找御医看看眼睛。”
风眠掏了两下耳朵,确定了绝对不是因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幻听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不由得在心里为你掬一把同情泪。
这年纪轻轻的,怎么就眼瞎了呢?“光明磊落”这四个字有一个能和自家侯爷沾哪怕一点点边吗?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旁观军士们响亮的咳嗽声此起彼伏,活像是要把肺咳出来。
“怎么?你们都病了?那就给老子离夫人远点!夫人弱的跟小鸡仔子似的,嗝屁了怎么办?”
“夫人,这牌匾上的字并不是侯爷所写,风眠统领为人忠厚,性情耿直,您千万别介意!”
就算冒着扣光月饷的风险,领队的军士也果断捂住了风眠要带着大家集体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