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出去。
佟曦晚垂眸，拐去了厨房。
等到一切都备好，佟曦晚就去叫人，大家都回来了，佟曦晚左顾右盼，只没看见张萱和姜昭。
“说要带我们逛，其实带着别人悄悄溜了。”八姨祖父叹气，和别人一起走进屋了。
裴映辞走在她身旁，倒不是很在意的模样，反而问她:“你还有客么？”
佟曦晚摇头道:“唯有张叔没来了。”
张叔进城就和张婶等分开，去几个老友家转了。
裴映辞淡声道:“刚才那边有人躲在角落叫她们。”
佟曦晚转身就折回去，讶道:“大人就看着她们走了？”
他在想什么？
裴映辞扯住她的袖子，略一用劲，佟曦晚就踉跄着退了几步。
她忙低头看他伸回的手。
裴映辞手劲这么大，他是练家子？
裴映辞下一句话就解答了她的疑惑:“那是你客栈的朋友。而且——”
他抬脚往前走，“就算是什么不怀好意的人，你也不用担心，姜昭能应付。”
佟曦晚:“……”
你家卧虎藏龙是吗？用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说这样的话，好像一个小女孩也是个绝世高手一样。
但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当初，雁然好像也是这个年纪。
所以他也真是练家子？
她想了想，以防万一，还是回头去找人，张萱也在呢。
刚到一半就碰到两个人，她们还拉着一个女子，是岳知宁。
佟曦晚松了口气，岳知宁看到她笑道:“我听说你今日有宴，特地也来看看。”
佟曦晚接道:“你必是从夏泠那听来的了，怎么就你来了，她呢？”
岳知宁摆手笑道:“我们不知道，谁知道她又闹什么别扭？”
“是因为我了。她现在看我不自在。”佟曦晚点头，又瞥见张萱手里还提着一叠食盒，“你带来的？”
“总不能白吃白喝是吧？”岳知宁附身到佟曦晚耳边，“我说要来，她就扭扭捏捏的，她又不来！我想要走，她又说‘你都不带点什么，也丢我的脸了’，我就说了些东西，她都觉得不好，最后我说弄点菜，她才答应。”
“我想起来觉得好笑，我原是为了蹭别人的饭菜吃的，怎么最后自己又动手了？”
“难为她。操心着为我撑场面呢。”佟曦晚也十分感戴。
到了家中，岳知宁不免又去一趟厨房，将食盒中的菜也端出。
因此这菜色又多了几样。
张叔也赶来了，大家入座。
七姨祖父看着一桌菜，摇了摇头:“村里办大事也就这排场了，实在是——”
大家都知道他要说什么，忙灌他酒。
大家都吃起来，酒至中场，八姨祖父拉了她出来。
佟曦晚道:“姨祖父不继续吃了么？”
八姨祖父悄悄问她:“你弄这些花了多少钱？”
佟曦晚道:“没多少钱，我还有积蓄呢。”
八姨祖父急了，“你一个姑娘家家，你从南边好不容易上京，你能有什么钱？现在倒有一份活做了，可是搬到这边，又有别的开销，还要打点之类，日子可不是要过得紧巴巴……”
他说着，红了眼，回身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包便塞给她:“这是八姨祖平时省下来的一些钱，我老了，花不了，就给你罢。”
八姨祖父是个鳏夫，妻子去世得早，生得女儿儿子也早夭，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他活得并不算顺心，腿脚也不利索，能攒下这些钱更是不容易。
佟曦晚握着他的手，笑道:“姨祖父，你喝醉了。”
“你听我说。请的人并不多，加上小孩子满打满算才坐两桌，值什么钱？更何况我是和张婶一同去买的菜，她一向体恤我，能让我乱花钱嘛？这不过是正正好。当初我来到村里，知道外祖死了，不知怎么办，是你们一直照拂我，还帮我修缮外祖留下的屋子，我如今不过请你们来吃顿饭，这又算什么？我还要你的钱，我成什么人了我？我又能赚钱，还要你的钱，更不知道还有什么立足之地了。”
八姨祖父听了这话，方才收起那小包，又叹道:“我知道你大了。或者嫌我烦，可有些话真怕没人跟你说，这钱是不能乱花的，无论怎么样，还是要节俭些……”
佟曦晚静静听他倒豆子般说了一大串话，无非怎么为人处世，怎么过活。
她点头道:“我知道了。”
八姨祖父果真醉得厉害，不然这话大概也说不出口，他平日还是在尽量维持一个长辈的姿态的。
她扶了他回去，并没一起吃饭吃酒，不过坐在一边，含着点笑和人闲话。
等到酒散了，佟曦晚叫了马车，把这一群醉醺醺的人都送回去。
张婶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