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的手猛的撕裂。
根本没有被传送到别的地方,从刚才开始,她就只是待在格拉利尔顿神环里。
时间大概没有过去多久,可四周的景物已经面目全非了。
天空黑得像被墨汁涂抹过,空气里的压迫感让人有些难以喘息。
高台是十二主教特意加固过的,此时已经破破烂烂,摇摇欲坠,只堪堪靠大司祭的法术维系着表面,好让上面的人们撤离。
岸边的信徒们惊叫着被风刮倒在地,有些动作快的才站起来,又被湖里掀起的大浪重新拍在地上。
本来平静清澈的圣湖此时像一头狂暴的巨兽,湖水浑浊暗黑,似乎要冲破而出。
仿佛风眼般存在的祭台,是唯一完好的地方,只是黑色巨石凭空消失了。
阿洛菲诧异的抬起头。
仿佛受到某种力量的操纵,隐隐泛光的黑色石座高高停在半空,黑发神明懒洋洋的靠坐在上面,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四周的喧闹。
“停下——”阿洛菲在下面冲他挥着两只手,大声喊,“主神!蒙特塞拉冕下!大家受不住您的神迹啦!”
不知是因为四周的响声太大,导致她的声音无法抵达神明的耳朵,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高高在上的神并没有任何反应。
阿洛菲的嗓子都喊疼了,受神力影响的事物依然在破坏着周围。
她环顾四周,一片狼藉。
信徒们恐惧的躲避着巨浪,但有部分人已经发现半空中的神明,跪下高声祷告,高台上的贵族和主教们还没撤离完,大司祭分身乏术。
阿洛菲急得不行,从来没觉得这些人动作这么慢过。
必须得做点什么。
她从地上抓过刚才举行仪式的书。
耗尽法力后,想抱这本又厚又大的书实在吃力,她干脆把它平放在地上。
阿洛菲跪在书前,飞快的翻动着书页。
有了!
【......辅以血液为祭,绘出魔法阵,可以在没有法力情况下,与神明沟通。】
啊?
望着书上的魔法阵图案,阿洛菲刚露出的笑容又僵住了,她从小就怕疼,要画这么复杂的法阵,那得要多大的伤口!
可耳边信徒们一声比一声高的呼救声让她不能再犹豫。
她站了起来。
施行召唤仪式的圣女身上不能带利器,阿洛菲摔碎一盏灯,碎掉的玻璃渣中飘出法力凝成的灯火,瞬间消散在狂风之中。
她挑了片大的碎片,重新跪在祭台上。
她又抬头看了看神座,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用玻璃片朝掌心用力划下去。
和血液一同溢出的还有她的眼泪。
好疼。
阿洛菲吸了吸鼻子,用另一只手沾了血,在地面上开始画魔法阵。
刚开始,她还疼得双手发颤,画到快结束时,她已经顾不得许多,还去挤了挤手腕,好让血涌得更快些。
魔法阵完成了。
丢开沾着血的玻璃片,阿洛菲双手按在法阵上,抽泣着开始诵读祷词。
“光明神在上......”
阿洛菲读完了一遍,停顿片刻。
四周并无变化。
【辅以勇气、决心......】
想起书里的文字,阿洛菲有些郁闷,神明以什么来判断勇气和决心啊?
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她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更加大声的开始念刚才的祷词,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粗粝的地面刺激着伤口,她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法阵上,混入血中。
阿洛菲没有发现,法阵开始无声的泛起银光,绕着她柔柔的生起透明的风网,宛如温柔的涟漪往外散,在接触到狂乱的黑风时,和它交缠,融合,最终一同散去。
嘴边挂着似有若无冷笑的黑发神明似有所感,轻轻侧头。
岸边,惊慌失措的人类跑来跑去,做着徒劳的躲避动作。
高台上,所谓的神职们也没了高傲,慌张的往下跑。
而在他座下,风眼里的人,似乎有别的打算。
刚刚把他召唤出来的这个小小少女,身上有血腥味。
神明歪过头。
少女用自己的血画了个魔法阵,念着什么愚蠢的祷词。也许是因为疼痛和害怕,她边念还边哭得抽抽搭搭,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看起来狼狈至极,不过始终没有停止念词。
从来没见过这样作祷告的。
黑发神明勾起抹讥讽笑意,他不介意发一点点善心,告诉她这是徒劳无功的。
然而就在此时,在她身下的魔法阵,开始泛起微弱的光。
或者说,银色的、毫不起眼的银光,源自于这个小圣女的身上。
黑发神明直起了身,双眼紧紧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