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祝福。”
“蒙特塞拉冕下,晚.....晚上好。”
阿洛菲一个激灵,急急从椅子上跳起来,顺手把桌上的纸揉作团丢进脚边的垃圾桶里。
黑发神明似乎没有注意她的小动作,相当自然的坐在柔软的长椅上:“你对黑暗神很感兴趣?”
“一点也不!”
蒙特塞拉冕下为什么会把黑暗之主称为黑暗神,光明神不是唯一的神明吗?
“你呼唤了他三遍,”黑发神明低沉的嗓音回荡在房内,隐隐包含着某种危险,“我的圣女独自在房里吟诵黑暗神的名字,是为什么呢?”
救命啊!不是有“大静谧”吗,光明神怎么听见的?
阿洛菲憋得脸上发烫,她慌张的摆着手:“不是呼唤!我,我只是在骂他!”
“骂?”黑发神明挑挑眉,“你不怕他?”
“我是光明神的眷属,为什么要怕他。”
听见这样的发问,阿洛菲刚才的那股气又起来了,她挺了挺胸膛。
“您在千年之前为了南大陆的安宁,和黑暗之主的一战中牺牲了自己,我们作为您的信徒,怎么可以怕您的手下败将。”
像是听见了非常好笑的事,黑发的神明哈了一声,仰头靠在长椅背上,完全不在意仪态的舒展开身体。
“你对自己信奉的神明了解吗?”他微侧过头,斜乜着阿洛菲。
他的语气很漫不经心,甚至带着点嘲弄。
“蒙特塞拉冕下全知全能,我能窥见的自然只有一二,”阿洛菲认真而诚恳的看着他,“但您赐予我的记忆都很宝贵,我一直珍藏在心。”
“我不是今天才醒?”黑发神明把双手枕在脑后,“你看起来也不像是活了几千岁的样子。”
“每年在我生日那天,您的神识都会出现在这里,”阿洛菲如实回答,她察觉坐着的神明露出了一点含义不明的笑容,试探着问,“您想起了什么吗?”
“你是重要到必须记住的人?”
阿洛菲心下怅然,狂妄恶劣的语气,和记忆里温和的声线完全判若两人。
也许神躯重塑,神明丢失了部分记忆的同时,千年前大战给他留下的伤还没痊愈,等蒙特塞拉冕下完全康复后,说不定还为自己这样草率对待信徒而痛心。
她一定要为他的恢复献出力量。
想到这里,阿洛菲心里的烦闷减少了许多,她的嘴角上翘,笑意盈盈的看向黑发神明,在橘黄的光焰下,就像一朵堪堪初盛的玫瑰。
“我对蒙特塞拉冕下来说微不足道,可是您对我来说,是我愿意用生命和名誉维护的至高,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温柔仁厚的光明神,即使自己受伤,也不会让信徒蒙受痛苦。
她愿意献出自己的力量,即使是微不足道。
闻言,黑发神明欠起身,直直的望着她,有那么瞬间,阿洛菲似乎看见他黑色的双眸深处出现一抹暗红。
等她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跪坐在他身侧。
黑发的神明居高临下觑着她,光落下来,似乎有一层看不见的力量抵挡住它落在他身上。
他的表情在昏暗中似乎也看得不真切,那种曾经出现过的危险却又充满诱惑的感觉又再出现了。
他的手轻按在阿洛菲的头顶,随着偏高的温度传到她的身体,低沉而缓慢的古语也如咏叹调淌入她的耳中。
阿洛菲微微睁大眼睛,蒙特塞拉冕下居然允许她在公众场合单独的喊他名字!她从未想过会发生这种事,以至于甚至忘了向神明的赏赐表达感谢。
“蒙......”
“嘘,”黑发的神明的拇指抵在少女的唇边,阻止了她的跃跃欲试,“但你不能再用这个名字叫我。”
“可是,您以前说这就是您的名字。”阿洛菲不解,一时忽略了对方古怪的动作。
黑发神明以指腹蹭着少女娇柔的下唇,他望着她不施粉黛的脸,这张年轻的脸颊因为激动染上了微粉,宝蓝色的眼睛清澈而干净,掩饰不了任何秘密。
像极了天真又弱小的羔羊,以为世界就是由朝阳染成金色的天和长满青草的土地组成。
懵懂的、纯洁而单纯的小羔羊,是黑暗最热衷掠夺吞噬的。
“你的神明现在很讨厌这个名字,”他笑了笑,低声说,“从今天起,你该叫我赫墨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