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许不会直接违抗神的旨意,可她会狡猾地满足自己的需求。
黑暗神冷冷地看着阿洛菲,开口:“过来。”
神拒绝了信徒对自己的赞歌,这闻所未闻的一幕引起了神殿内一片哗然,却又在极短时间内掐断了声音。
无人敢揣测神明的心意。
阿洛菲先是下意识看向眼台阶旁的庇斯特,她从来没听说过这种完全和章程不一样的情况。
教会不可能提前设置她不知道的环节。
除非是神的心血来潮。
毕竟自从赫墨尼出现后,已经发生了太多她意料以外的事。
庇斯特面色沉静如水,唯独以目光非常不明显的示意她依言向前,更是验证了她的猜想。
那么,赫墨尼想干什么?
阿洛菲脑子里不停地转动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最后走到距离神还有几步之遥的地方站定了。
虽然庇斯特跟她说,圣女是离光明神最近的人,但教会的那些高层并不会这么想。
圣女本不被允许踏上神殿高处的台阶,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站在比所有神官都要高的地方。
其实她也不是害怕被那些高层责罚,只是总觉得赫墨尼在琢磨什么奇怪的事。
和神官的苛责比,喜怒不定的神明才更难让人招架。
阿洛菲忽略掉某些神官不悦的眼神,看向赫墨尼。
对方也正盯着她。
“再靠近点。”黑发神明一手抵着腮,低沉的嗓音听不出情绪。
阿洛菲迟疑片刻,还是走到他的神座旁,但心里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警惕。
“把手伸出来。”
当一个黑得泛银的火焰纹的细颈壶出现在阿洛菲手里时,她陷入了一种更深的迷茫中。
理智告诉她,这造型美得有些诡异的应该是个酒壶,可是以往的认知让她产生了怀疑。
满打满算只有一只手掌高的酒壶,再加上估量着这个重量,要是把酒倒出来,估计还不够一杯。
与其说是分给阿肯斯泰达的酒,还不如看成是剧毒的药更恰当咧,喝上一口就能气绝那种。
联想到赫墨尼之前不愿意出席典礼,然后忽然的转变了心意,阿洛菲突然冒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
她在赫墨尼面前夸赞阿肯斯泰达双子聪明而善战,也强调他们的信仰坚定。
众所周知,身经百战的光明信徒对于黑暗力量的一般毒素总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与应对策略。
即使是那种高阶魔物的毒,他们也能一下子辨识出来。
但假如毒物是神明所赐,虔诚的信徒又该如何?
【神明会予以考验,也许在下一刻,也许在生命的尽头。】
【只有通过神明考验的信徒,才有资格陪伴在神明左右。】
这是属于阿肯斯泰达双子的凶险考验。
她以前曾看过一个类似的故事,只是里面神明的角色是一个虚构的国王,他手下有一个聪明而忠心的将军。
可那个国王非常多疑,怀疑为他打了许多胜仗的将军想夺去他的王位,霸占他的王后,所以给他一杯毒酒,想测试他的忠诚度。
如果他分辨不出酒中有毒,那就是他能力不足,该流放;如果他察觉酒里有毒而不喝,那就是有谋反之心,该杀。
故事的结局是将军明知道酒里有毒,还是义无反顾喝下了,最后毒发身亡。
年幼的阿洛菲听完这个故事哭了好久,嚷着要庇斯特教她复活的法术,她要去救那个可怜的将军。
遥远的记忆被勾起,让她吓了一大跳,一下子握紧了壶把,也顾不上太多礼仪:“阿肯斯泰达双子经战多年,是南大陆的英雄。”
赫墨尼的目光扫了台阶下半跪的双子一眼,又看向她,嘴角的笑意冷酷而意味深长:“你说得很对,而且他们还是非常虔诚的信徒。”
人群里发出小小的欢呼声,能被被神明亲口肯定的信仰度,以后不管和南大陆上其它哪个城的人相比较,都绝不会落了下风。
“所以我要把这酒送出,”赫墨尼望着阿肯斯泰达双子,“愿意和我喝一杯吗?”
话音刚落下,他们二人面前浮现出一个银酒杯。
“主神所赐,我们得之,欣喜若狂。”
虽然脸上的表情和所说的话完全没有关联,白银骑士还是毫不犹豫握住了酒杯。
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阿洛菲也不好说什么,捧着小巧的酒壶到二人面前。
出乎她意料,酒壶里的酒源源不断的被倒出,在斟满了两大杯后,里面的液体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减少。
原来神明的器皿真的和传说中一样。
阿洛菲本想找个机会暗示一下白银骑士,没想到对方向神明作出敬酒的动作后,仰头一饮而尽。
!
阿洛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