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迟把车停在了帝国学院外的停车坪。
下车之前,白染问:“艾伯特叫你去执政厅,究竟什么事?”
刚刚从伯爵府出来,陆迟说要去执政厅,顺路送她,可却没说是为了什么事。
“有人闹事。”陆迟道:“不好让老头一个人顶着。”
白染:“……”
整个洛桑帝国,怕是也只有陆迟敢管艾伯特叫老头。
昨晚的事还是不可能这么轻易翻篇,所谓闹事怕是相当难处理。
“你不用管,去学校吧。”在白染开口之前陆迟便道。
白染想了想,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从乾坤袋里取出一枚符篆,递给陆迟。
这是一枚她亲手绘制的护身符,其中灌注了她一道极强的灵力,可以在携带者遇到生命危险时抵消一定伤害,同时对方遇险她也会第一时间知道。
从她第一次见陆迟,他就险些丧命,经过昨晚的事,只会愈演愈烈。
这枚符篆,是她昨晚特地做的。
陆迟接过符篆,垂眸看了片刻才抬起眼,“这是什么?”
白染道:“护身符。”
陆迟顿了一瞬,沉默了几秒后问:“你担心我?”
白染还没下车,忽然就觉得车里气氛不太对,原本她只是觉得那些贵族家族对他的恨意有一部分是因为她,再者她也答应了安德鲁斯会帮他。
抛开这些,说句担心,也是没错的。
可现在被他这么一问,好像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她对这样的情况感到陌生,一时间有些语塞。
陆迟却偏偏不开口,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就当是你送我树莓的谢礼。”她好容易想出了一个合理的回答。
陆迟也没再为难她,他把护身符收进了口袋里,道:“我会一直带在身上的。”
这语气完全不像是陆迟平时和人说话时的样子,白染觉得气氛越来越不对,她点了点头,说了声多加小心就匆匆下了车。
陆迟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学院的大门里,才缓缓启动了车子。
白染像往常一样往精神系偏僻的小楼走去,结果还没到门口就听见了院子里有人在说话,还不止一个人。
“怎么还不来?”
是林珍的声音。
“你别走了,一早上来回走了几十圈了,你不晕我都要晕了。”莉莉丝扶额。
“不行,我真的坐不住,我一晚上没睡着,都快担心死了!”林珍道。
哈伦也有些紧张:“情况真有这么严重?”
林珍道:“我爸彻夜未归!自从我小时候发了那场烧,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了,你说严不严重?”
“你别吓人啊……”雷哲道:“我都有点害怕了。”
院门被推开了。
所有人都一下子站了起来,往院门口看过来。
白染看着几双明晃晃的担忧眼神,登时觉得今天大概是不宜出行,刚从一个奇怪的气氛出来,就又撞进了另一个。
“白老师!”“你可终于来了!”
“你再不来,林珍就要把鞋底子磨破了。”
白染沉默地看着几人围上来,蓝斯依然话少地落在最后,但他眼中的担忧却和差点磨破鞋的林珍如出一辙。
“昨天晚上真的没出事?”林珍紧张地打量她。
“没事。”白染无奈道:“跟你说了不要瞎想。”
林珍查看一圈之后确认她确实无恙,这才大大松了口气。
“我要吓死了。”林珍道:“我爸彻夜没回,我打通讯也只说让我赶紧睡觉,一点口风都不肯透漏。今天一早外面气氛明显不对,伊莱搞得这么紧张,上次还是罗尔夫人的那件事。”
纸里包不住火,这次伊莱的事怕是压不住。
白染没有多说,只道:“先去静坐。”
几人纷纷往静坐的教室走,蓝斯落在后面,道:“老师,林珍说昨天费迪南德来找你,他有没有为难你?”
白染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费迪南德是因为尤尼尔的事才来学校,蓝斯大概是因此觉得内疚。
“他来找我,不是因为你。”白染道:“不要胡思乱想,教你静心,都忘了?”
蓝斯问不下去,只好道:“记得。”
白染照常单独为蓝斯疏通气脉,等蓝斯调息好,就加入了静坐的行列。
一般学生静坐的时候,白染也会在教室里,这样她能时刻感知学生的情况,也能方便后续和罗曼一起调整灵石和阵法。
最近学生静坐的入静深度有明显的提升,可今天是个例外。
一刻钟后,白染无奈开口:“一个个,为什么心浮气躁?”
林珍第一个睁眼,哭丧着脸道:“可能是受了我的影响,我实在是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