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中也用重力加速，大叫着向魏尔伦冲了过去。
魏尔伦自动躲了过去，但在擦肩而过的瞬间，收起翼膜的亚当从手肘射出带秤砣的钢丝，缠住他的脖子。
那也是他第一天见到中也时，在“旧世界”台球吧束缚过中也的钢丝。
魏尔伦发出短促的叫声。
三人纠缠在一起，从空中坠落。
变成怪物的魏尔伦发动自动防御，以身体为中心点，产生了目前为止最为巨大的黑球。
“会被吸进去的，把线割断！”
中也大叫，亚当也叫道。
“不，如果现在割断，想再次接近他就不可能了！
没问题，一切都和我运算的一样！”
说着，亚当割断了连接自己与中也的细线，然后把中也推了出去。
中也先一步落地。
他对身体施加反重力来了个急刹车，一边忍受迅猛减速导致的视野染上一片血红，一边落在地上，然后第一时间抬头看向空中。①
亚当和魏尔伦在重力弹之中化为一体，相互纠缠着下落。
魏尔伦和亚当的人影都出现在巨大的坑中，烟尘飘散着。
魏尔伦在中心毫发无伤，像是睡着了似的，微微闭着眼睛，膝盖跪在地上。
古代文字般的纹路在他的皮肤上流动，闪闪发光。
亚当已经变成了残骸。
他胸部往下以及左臂消失了，内部机械构造完全暴露在外面。有白色的机能液露了出来。
亚当微微动了动头部，点了点头，看着中也，眼神中仿佛坚定地诉说着什么。
他就像在说“上吧”。
中也下定了决心，踏着缓慢而又坚定的步伐走到魏尔伦身边。
他本想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敌意，可是看着他名义上的兄长的身影，他心中神奇的没有任何敌意。
因为现在的魏尔伦不是人类，甚至不是字符串。
他只是力量的结晶，只是用憎恨回复憎恨的自动应答机。
自己的体内也沉睡着这种东西。
自己也好，魏尔伦也好，剥开外皮都是一样的。
魏尔伦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身边，为什么会邀请自己一同旅行，现在他终于明白了。②
但现在必须结束了。
在他将要把胶囊送入魏尔伦唇间时，锐利的痛楚传来。
“啊啊……你总是能让我感到吃惊，中也。”
魏尔伦发出嗤笑。
唇边还沾着中也指间的血，他瞬间击飞了中也。
不是被重力球吸引，而是改变所碰之物重力的普通异能。
“呜……”
“第一次见面那天，我在打开你的「门」时，在你的体内留下了命令式。”
“命令式的内容是，当你再次触碰我的时候会关闭我的「门」。
所以现在「门」自动关上了，在‘兽性’形态下，我的意识会陷入沉睡，我只能用这个方式来阻止自己。”
“‘兽性’？”
“就是剥离人格式的控制，暂时放出特异点的魔兽状态，也就是我刚才的状态。
这个名字是兰波取的，取自人格式封印解除的诗句。”
他慢慢站起来，看向被击打在树干上的中也。
“也是他，想到了让我在变成特异点，无法恢复原状时得以恢复的方法。
他一直在想为我做些什么。”
“这个兰波也被你背叛了，对吧？”
魏尔伦睁大眼睛看着中也，没有眨动一下。
不久后，他开口，“是为了救你。”
“我知道了。”他将安静的目光投向对方，“我们已经无计可施了，你赢了。
现在整个Mafia都没有能打赢你的人，欧洲也好，天涯海角也好，无论在哪里，我想我和咲梨都会跟你一起去。”
“你想骗我？”魏尔伦眯起眼睛。
“我又不是太宰那种性格扭曲的人，也不觉得用三寸不烂之舌就能把你怎么样。”
中也自嘲地笑笑，“而且我想过了，总有一天我也会像你那样憎恨全世界。大概吧。
为了不让自己还有咲梨变成那样，在你身边观察你也挺不错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并不憎恨这个世界？”
“我有憎恨的人，但不是所有人都恨。我……”中也望向遥远的某处，星星在他的视线前方闪烁。
“我知道我并不孤单。过去的你也是这样的吧？”
魏尔伦没有回答。他的沉默反而像是一种默认。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快走吧。再过不久Mafia又会发动攻击了，明明无论再怎么强的攻击都对你不起作用，他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