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躲开,就被他干燥的大掌捉回。
此刻男子才像没了趣味一般,迟迟启唇道“那便是了。无论在下如何看,姑娘也不像是那般狼心狗肺好赖不分的玩意儿。”
桓月仰面,默默在心下替自己擦了一把汗,这人实在可怕的性子。偏生要把人磨得半点脾性都没有了才肯放过,可奈何自己也是半点不容人的性子,真真是对冤家。
二人就这样暧昧的对视了好半晌,终是桓月渐觉心疲,着实不想和这厮再斗智斗勇下去。
她挪步同宋景玉隔开了些距离,秀眉轻皱,显然是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
桓月迎上他那在月夜下略显艳丽诡谲的眸子,缓缓扬声道“公子漏夜而来,到底意欲何为。”
话语不再打转,宋景玉猛地期身靠近,偏头反问桓月“姑娘同我做了好大一桩买卖,却只说自己要什么,还没来得及许诺给我什么。这怎么行?”
他侧头盯着桓月的脸看,像是要从那如画的面皮子上找出这无良商贩的半点真心。
宋景玉拖着尾音,语气带着小孩子的顽劣“我替姑娘出了这番大的力气。可无利不起早……”
“姑娘也该许我点甜头尝尝吧。”
桓月如同只炸了毛的猫,现下被人拿捏着心思,她唇角不咸不淡地扯着。
“公子只说你想要什么。月娘若是能给,便不会加以吝啬。”
聪明如宋景玉,他听出了女子话语中若有似为的不痛快,面上却还在气定神闲的逗弄着莠草。
“姑娘急什么,我届时自会来寻姑娘,但如今我要你允我这一诺便是。”
“好,我应下了”桓月扯着衣袍脱口而出,她压着眼,现在只恨不得赶紧送走这位阎罗王。
宋景玉看她如此爽快,眉头一挑,面上稍稍止住了笑“那便多谢姑娘了。”
就在桓月以为他终于说完可以离开时,宋景玉又骤然伸手握住了她皓白的腕。
这人到底有完没完!
桓月有些抓狂,她唇线拉直,语气也变得又冷又硬“公子,你到底要干……”
忽然,从手腕伤处传来轻微的干燥触碰感,还泛着细密的痒意直戳人心。
桓月绷紧了身子,如浑身爬满虱子一般扭捏着,显得尤为不自在。
这厮怎么又无端瞧上了那处,好丑的包扎,他是从哪里学来的!
桓月像是认命一般被他随意摆弄着,好不容易以为终于要脱离魔爪时,那混账东西又悠哉地说了一句。
“姑娘留心,锦衣难穿,不若粗衣抵寒。不如先拿在下的衣服暂且御御寒。”
说着,他便解下了自己身上穿着的素白色长袍递到女子手边。
桓月当下是真的很想将衣袍狠狠的砸到他面上。她算是看出来了,宋景玉哪里是真的关心她,明明是借着性子蹉跎自己。
呸,坏肠子的破烂玩意儿。
桓月被迫接过长袍,由着宋景玉在自己项间一通乱扯,不一会儿靛蓝的衣袍被抛掷在一边,
暖意侵散。
桓月的指尖抚上白袍,粗布素衣,轻触时还带着些许的硌手。
她仰头直勾勾地盯着宋景玉,话语里多了几分认真。
“月娘与公子相遇多次,还未来得及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宋景玉扯唇,慢条斯理地开口。
“在下姓宋,名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