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赌。”
赵鸢诚实说:“我不会赌博。”
酒鬼将六子献上的铜钱握在手心,看了眼六子,“来了个缺心眼。”
六子偷笑道:“咱衙门心眼太多了,正好缺个缺心眼的。”
赵鸢正想趁这会儿时间和二人认识一番,酒鬼催道:“上车,再拖延,城防士兵该怀疑了。”
赵鸢愣头愣脑爬上马车,随即酒鬼也上来了。二人并排坐在一起,赵鸢蓦地燥热,她不禁悄悄往旁边挪去。
“城防关全是晋王的人,过城防关时,你坐我腿上,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出声。”
“坐...坐...这位大人,小...小女有...有婚...婚约...”
“拿了朝廷的告身书,便是朝廷的人,无人在乎你你是男是女。”
赵鸢见他说话平稳理智,想到刚才在阳关他浑浑噩噩的模样,便猜道他是装醉。
此时对方不知从何拎来一瓶酒,拔了酒塞,仰头直接饮了起来。烈酒过喉时,赵鸢看到对方凸起的喉结滚动,脖子上青筋暴起。
她牙关紧咬,想要跟对方表明自己的原则,
对方将酒瓶递给她,“喝了。”
“大人...”
“你赴任以后,今日马车里的事,不准外传一个字,以免坏了本官的名节。”
你的名节...赵鸢腹诽,你的名节...边关县吏,多是乡贡落榜读书人,或靠和县衙沾亲带故之人上位,算不得什么人物。
名节事大,但比不得性命,赵鸢接过酒,痛饮起来。
她是个很注重第一次的人。
第一次饮酒,应当是在风花雪月之中,与她心意相通之人,而不是这么个情形。
赵鸢越想越是恼火,喝酒的动作便越发豪爽,不觉半瓶下肚,她用手背擦了擦嘴巴,道:“这位大人,在下赵鸢,进士及第,今日患难与共,赵鸢定会记得大人恩德,敢问大人...”
何名何姓。
话未出口,外面六子三声声咳嗽,发来讯号。
酒鬼猛然拉起赵鸢的胳膊,将她拖到自己腿上。他的头埋在赵鸢脖子里,低声道,“忍着。”
赵鸢咬唇下唇,从鼻子里轻哼出一声:“嗯。”
她因过于紧张,感官异常灵敏,她能感觉到,对方的手一直悬空在她腰旁边,没有实质性触碰。
也许是喝了酒的作用,他的手一直在颤抖,指尖时不时轻触上她腰间软肉。
车外传来士兵粗糙的声音:“什么人?”
酒鬼的手蓦地贴上她的腰,五月的肃州热浪汹涌,他的手像从冰窖里刚拿出来一般冰冷。
“别...”赵鸢小声说。
她以为对方要趁机占她便宜,脑子烘热,谁知下一瞬,对方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军爷,这是咱衙门李大人的马车,不方便查,您通融融通呗。”
“就算是司徒县令的马车,一样得查。李大人,多有得罪。”
士兵二话不说,用刀柄挑起车帘,两个空酒罐立马滚落马车,砸在士兵脚下。
车室里的男子挑起眼皮,一双浑浊而深沉的眼,淡淡看向他们,“老子教训自己的妾室,你们也要管么?”
在看角落,一个小鹿一般的身影蜷缩在地上,头发散乱,瑟瑟发抖。
一个正直一些的士兵上前,道:“李大人,有事好好说,女人不规矩了,骂了句就行,别动手。”
“本官的私事,轮不到外人教训。”
六子悄悄对士兵说:“二位,这是李大人的私事,你们千万别往司徒县令那里捅。”
“行了,李大人平日待我们不薄,过关吧。”
不远处,一个军阶高一些的士兵发现此处动静,突然大步走来。
六子提起警惕,打算快马直接冲过城防关,躲开对方检查。
没成想,他还没提起马鞭,两个提着篮子的胡女从城门口走出来,拦住那士兵,“爷,什么时候来的太和县?怎不提前告诉我?是不是有别人了?”
那士兵被两个胡女拦住,六子顺利过了城防关,进了城门,他长抒了一口气,对马车里说,“大人,还是你想得周到。”
良久无人回答,六子驾马过了闹市,突然闻道一阵污秽味道,他狐疑地把马车停在一旁,“大人?里面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把这人给我拉出去。”
六子好奇地打开车帘,率先看到李大人阎王爷一样黑的脸,目光往下,其次看到了他袍子上的呕吐物。
六子不禁乐了,“新来的主簿大人,你要吐,喊我停车啊。”
赵鸢做出如此丢人之事,面如死灰,“兄台,我是打算要喊你停车,只是一张嘴...”
一张嘴我就吐了,赵鸢委屈地想。
她试图找借口,“其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