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低头不语,宫远徵抬脚踹上他的胸口,声音阴郁:“现在不说,我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是...是角公子,他说让您晚些离开医馆。”
哥哥?哥哥为什么这么做?
“哥哥还说什么了吗?”
“没...不过,方才徵宫火光冲天,像是...被围了。”管事战战兢兢说完,忙伏地叩头,他承受不了宫远徵的盛怒。
徵宫?傅九星!
宫远徵脸上血色尽褪,心跳的极快,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朝执刃殿飞奔而去。
执刃厅此刻异常寂静,两位长老面色凝重,宫子羽眼角发红一言不发,宫远徵转头看向哥哥,宫尚角只在他进来的那一刻看了他一眼,之后又是垂首不语。
不过此刻他没时间深想那一眼的含义,他只想知道傅九星在哪里?
“傅九星在哪?”他问道。
“她身份可疑,被押入地牢了。”宫子羽冷声说道。
宫远徵猛地欺近宫子羽,面容阴郁:“押入地牢?未经我的同意擅自把我徵宫的人押入地牢,宫子羽,你怎么敢?”
金繁愤而上前,怒道:“执刃大人自然有权利处置可疑执刃,你竟敢肆意顶撞执刃!”
宫远徵眼神轻蔑,怒斥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说话。”又看向宫子羽,言语讥讽:“三域试炼这么快就通过了?执刃?他也配——”
“远徵,退下!”宫尚角冷喝,“长老面前,不容你放肆!”
宫远徵侧身看向宫尚角,眼神倔强,片刻后,他向后退了两步。
宫子羽却进了两步,他冷冷看向宫远徵:“傅九星行踪可疑,你却任由她在宫门肆意游荡,她若是凶手,你也必定脱不了干系。”
“什么凶手?宫子羽,你不要像个疯狗一样乱咬人!”宫远徵额头青筋暴起。
“宫子羽!你是想挑起宫门内斗吗?”宫尚角喝道,听到宫子羽的话,他连眉峰上都似乎挂了一层冰霜。
宫子羽毫不相让:“今夜月长老遭人暗害,侍卫搜查了整个宫门,只有傅九星不在房内,且徵宫的下人都被迷药迷晕,如今宫门之内,最有嫌疑的人就是她。宫尚角,傅九星不是你亲自抓的吗?她有没有问题,你难道不清楚吗?”
宫子羽的一字一句砸在宫远徵心上,傅九星会杀月长老?这绝不可能。
他茫然看向哥哥,宫尚角心中暗叹,他的弟弟,果然是会伤心的,尽管他早早的把傅九星押入地牢,又让管事拖住他,依旧是改变不了什么。
“今夜在徵宫外发现了傅九星她身着夜行服,行色匆匆,确实嫌疑最大。”宫尚角无奈道。
“不可能,我检查过月长老的伤口,薄而细的剑伤,只有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才能形成这种剑伤。”宫远徵面色苍白,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月长老屏退贴身的黄玉侍卫独自进入议事厅,只是为了见一个毫不熟悉的新入宫门的新娘,这简直荒唐。况且傅九星毫无内力,月长老也无中毒迹象,凭她一己之力要杀害宫门长老,绝不可能。
“那她为什么不顾宫门禁止夜行的规矩,身穿夜行衣独自出行,还给徵宫的下人下药?”宫子羽质问。
“你怎么知道是她给徵宫的下人下的药,也许是另有心怀不轨之人——”
“远徵!别忘了你的身份!”他竟然这样为傅九星开脱,宫尚角打断他的话,语气冷冽,又像是有些不忍,他说道:“她已经承认了。”。
一阵惊雷在宫远徵耳边炸开,他一瞬间僵住,那些为她开脱的话被堵在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听见自己艰涩得声音:“哥,她承认什么了?”
“承认下药。”
“还...还有呢?”
宫尚角顿住,傅九星承认下药,却不承认与月长老之死有关。
“她承认,今夜她出了宫门...关于月长老,她不认。”
宫远徵麻痹的身体这才慢慢恢复知觉,血液像是停滞之后重新流动,从心脏一股一股涌出,撕扯的五脏六腑都在痛。
不认就好,不认他们就还有机会!
宫尚角面色冷凝,声音寒凉:“虽然她不认,但是今夜整个宫门的巡逻守卫没有一人见过傅九星,如果她真的出了宫门,且真的毫无内力,不可能不被发现。”像是知道宫远徵想问什么,他继续道:“关于如何出宫门,她拒不回答,即便她真的和月长老之死无关,那她也是宫门的隐患。”
哥哥不会骗他,宫远徵很清楚宫门守卫森严,从徵宫到暗道距离很远,以她的能力,走不到暗道就会被拦下。
但是他曾多次试探过,傅九星确实不会武功。
那她是怎么走到暗道的?
这是个死局,如果她不会武功就不可能独自出宫门,但是如果没有出宫门,那她去了哪?
那晚的话似乎又浮现